第四十八章 與金哥的通話(1 / 2)

“喂,璞子,你不是那麼小氣吧?嗬嗬,好,好,那金哥盡快的處理完手上的事情,然後過去陪你,怎麼樣?”金哥的聲音再一次從電話裏傳來,可我仍舊沒能找到可以滋潤話語的唾液,兀自沉默著。

“璞子,你怎麼了?”良久,金哥終於意識到我的不妥,他焦急的在電話那頭問到。

電話的聲音有些大,邱瑾也聽到了金哥急促的聲音,她忙挽起我的手臂,“璞子,別生氣,你應一聲吧,金哥是為了你好,你要有什麼氣給我撒吧。”

兩個人的焦急聲音在我的耳中盤旋,其實我何嚐不想就此應答一聲呢,可是我就是找不到應答的話,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直接開口問肖家兄弟的下落麼?那不是明擺著責怪金哥嗎?可是除了那個,我又真的找不出可以說出口的言詞。

“璞子,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傷勢又惡化了?你別嚇唬金哥,別看我塊頭這大,可是我禁不住嚇的。其實我特虛、、、、、、、”

金哥仍舊在電話那頭焦急著,他故意想要把氣氛弄的融洽一些,所以就不斷的找些語言自損。

我領會了金哥的用意,卻仍舊回應不出來。從邱瑾的口中得知肖家兄弟都還活著,隻是被金哥拘禁在某個地方,至於在哪個地方估計就隻有金哥才知曉了。所以我在等待,等待金哥主動跟我提及肖家兄弟的下落。那樣我才能順風順水的向他提起放人的要求,才能完成對肖雪的允諾。

但是我失望了,金哥似是鐵定了不想讓我知曉一切,他隻是不斷的岔著話題,他隻想把沉悶的氣氛調節過來,隻想讓我出聲、露出微笑。可是他卻不知道,要緩解氣氛,要讓我出聲、微笑其實很簡單,隻需要告訴我肖家兄弟的下落即可。

每個人都有固執的一麵,我不例外,金哥也不例外。他固執的以自己的方式保護著我,在他的眼中給予我保護勝過一切,甚至可以不去在意保護的方式。

確定了金哥不會主動提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那麼我就隻能選擇主動。如果一味的等待金哥啟齒,估計那將是一個漫長無期的程路,天荒地老似乎可以概括吧。

“金哥!”明確形勢以後,我終於艱難的發出兩個幹澀的音節。那個過程至今仍舊記憶猶新,兩個從我的嘴裏吐出過無數次的簡單的漢字,那天卻像是兩顆蜷縮在我肚子裏的頑石,我費盡周折才將它們順著咽喉擠到唇邊。終於鼓足勁吐出來以後,卻發現它們的戀戀不舍磨去了我舌苔上的一層薄膜,它們是與一縷縷血絲蹦出我的嘴唇的,撕裂的疼痛幾乎讓我昏厥。

“璞子!”電話那頭金哥的聲音中的色彩明顯的豐富起來,身邊邱瑾的臉上也露出了釋然的微笑。我萬沒有想到,隻是兩個簡單的字節便足以讓他們那般高興。原來讓他們高興是那般的容易。

“小子,你可算是出聲了,知道不,金哥的嗓子都快冒煙了。如果你再不出聲,估摸金哥也得去那張窄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的,到那時我看你怎麼辦!”

金哥的聲音驟然間愉悅起來,可我的內心卻激烈的掙紮著,我不知道是不是該立馬去分享他的愉悅,我不知道該如何去提及允諾肖雪的事情,我更不知道那通電話過後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會怎樣發展、、、、、、太多太多的不知道在我的心裏糾結著,它們像是前世我造下的孽,曆盡千辛萬苦,它們終於找到了迫害它們的元凶,它們複仇來了。不斬斷我心裏的一切生機,它們誓不罷休。

內心幾度掙紮,最後停頓下來。有些事情終是要麵對的,馬皇後終日的藏掖著自己的大腳,卻還是不小心露了出來。與其過後才去經受別人的嘲笑,還不如事先就讓人笑個夠。我不想整日整日的提心吊膽,我情願痛一時而不願痛一世。

打定主意,我選擇麵對。

“金哥,告訴我肖家兄弟現在何處?”

我字正腔圓的問出那個問題,然後靜下來仔細的回味著說時的勇氣。我從沒有覺得自己是個果斷的人,但是那天語氣裏的那種斬釘截鐵卻永久的在我心裏留下了痕跡,它成就了我少有的驕傲之一。雖然話出口以後我整個身體都劇烈的震顫著,但是心裏卻有了解脫的快感。那種痛並快樂著的感覺讓我無比輕鬆。那種感覺奠定了我性格裏還不成熟的一麵,使我悟得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以後每次在遇到兩難選擇的時候我都會去回憶那天的情景,再往一個答案前畫勾的時候,心裏總是會覺出如釋重負般的灑脫。

我的沉默已經越過了極限,金哥的沉默卻來臨了。我的話出口以後,電話那頭便隻有“沙沙”的電流聲,仿佛金哥真的已經口幹舌燥,迫不及待的找滋潤去了。

“璞子!”邱瑾似是沒有意識到我會很突然的將那個問題說出口,她把一雙杏眼睜的老大,不可思議的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