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兩年餘家有些長輩給餘浙介紹對象,餘溏才慢慢聽到了一些關於餘浙生活上的事。說什麼的都有吧,比如他在成都已經生了兒子,天南地北地養好幾個女人。當然也有好的,說她這麼多年不結婚,是因為忘不了讀書時代的初戀……”

不論是哪一種,餘溏都覺得很扯。

就像魏寒陽說的,“現在人總覺得有錢人比普通人多幾個腎一樣,趕飛機完善性生活?你哥那種成功人士的標配應該是內分泌失調。四十歲以後都要排隊到我手底下報道。”

餘浙目前的樣子看起來當然沒有魏寒陽說的那麼誇張。

但也不代表餘溏認可那些借著餘浙來獵奇意淫的人。

“你這血是怎麼弄的。”

餘浙打斷餘溏的沉默,盯著他揉成一團的濕巾發問。

餘溏掃了一眼自己的袖口,沒打算細說“車禍救人。”

“哦,人救回來了嗎?”

“應該吧。”

餘浙聽他說完拍了拍膝蓋上濺到的水,晃擰緊瓶蓋接著問:“是個什麼人。”

餘溏看了他一眼,“沒必要像過年在親戚麵前那樣硬聊吧。”

“那不然呢?”

他把水放進置物盒,“大眼瞪小眼一路跟你瞪回去啊。”

餘溏沒吭聲。

餘浙早就習慣了這種跟他說話說一半就卡斷的節奏,自然地換了下一個話題,“最近在醫院的工作怎麼樣。”

“還行。”

“聽說你們醫院搬地方了,想不想換一個房子。”

餘溏笑笑,“我貸款才還了兩年。”

點到為止,餘浙到沒去說找彼此不痛快的話,“行吧,想換的時候跟我說,我找那邊的人給你參考一下。”

餘溏敷衍地“嗯”了一聲,轉頭朝車外麵看去,車子已經使進了住宅區的私道。

餘浙住在靠近草堂的一個別墅區。

幾十棟獨棟的中式大宅被簇擁在一看就年生不淺的古木中。

司機把車停進地庫,替二人摁下電梯。

“我在這兒等您還是過一會兒來接您?”

餘浙問了餘溏一句,“你洗澡要多久。”

沒等於溏說話,他又接著說道:“算了,你等我跟你打電話再過來接我們。”

說完走進電梯隨手擋住電梯門,“這邊上去。”

電梯直入戶客廳,餘浙脫掉西裝外套隨手丟在沙發上,扯開領帶喊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嶽翎,把二樓的浴缸放滿水。”

“好。”

樓上回應餘浙的聲音很冷淡,透著蛇皮一樣的冷滑感。

餘溏抬頭朝二樓看去,嶽翎穿著深藍色的絲綢長裙從樓梯上走下來。

餘溏一愣。

她換了衣服,但餘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之前在車禍現場那個女人。

比起餘溏的錯愕,嶽翎卻沒有任何多餘表情。

她好像是剛剛換過衣服,頭發還收在領口裏。她反手抖出頭發,徑直從餘溏身邊的走過去,把餘浙丟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撿起來折掛在手上,轉身對餘溏說,“先生先上去吧,我去給先生拿一條新的浴巾。”

說完又轉向餘浙,“公司的陳小姐打電話來說你手機占線,她想跟你確認你明天的行程,我記下來放在茶幾上了。”

餘浙“嗯”了一聲,“你一會兒幫他找一身我的衣。”

“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