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鑫搬來了板櫈,又讓瑞碧去燒茶。
瑞碧沒好氣的去桶裏舀了兩碗涼水,端過來哼了幾聲。
“親家,你也別這麼客氣,今這事咱同著眾饒麵講清楚也好,也讓大夥看看,你們韓家的閨女是個啥德性。”
“咋,你這話我咋正不愛聽,我們韓家的閨女怎麼了,我們老韓家往上數幾十輩,誰家的閨女兒子不是又能幹,又好性,咋到你這成了這。”
陳張氏一張嘴,瑞碧娘就不願意,接上腔就是一頓搶白,順手把瑞碧端過來的水給潑到霖上,就孬話找茬,涼水也不能她喝。
“哼,樣的,不讓喝就不喝,使這手段給誰看呢,你要是有本事管我自己閨女,能出這種醜事,別裝了,乖乖把閨女交出來,免得我出來你臉上難看。”
陳張氏吵了這半晌的架,早已是口幹舌燥,剛要端起水來喝,不想被於婷芬潑了,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那個掛不住,出來的話帶著濃濃的辣椒味。
“哼,你這話不要臉,我都替你害臊,我女兒怎麼樣,韓家砦的老少爺們都知道,不是你平白無辜想誣賴就誣賴的。”
“就是,話要有證據,怎麼能憑白無辜誣陷人,還沒見過往自己頭上倒屎的人。”
“要證據,有阿,我就仿著你們這一手。梅花,去把證據拿過來。”
陳張氏信心滿滿,看著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嘴角挑起得意的笑。
這回看看韓木匠的臉往那擱。
“呸,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你這不要臉的潑婦,韓家砦豈是讓你胡鬧的地方。”
於婷芬心中緊張,她一時鬧不清陳家是否真的拿出證據來,強作鎮定的大罵。
“你不好好管閨女,不你那沒家教的賤人,倒還罵起我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陳張氏大怒,她心裏十拿九穩,要不然也不能這樣強硬,一進門就認定是韓家藏了閨女。
韓木匠以前總聽瑞榮她婆婆是多麼曆害,不論理,他還從來不相信,每次瑞榮給他訴苦,婆婆怎樣打她罵她。
他總是覺得陳家那是方園幾十裏出名的書香門第,陳大儒又是讀過書的學問人,肯定是知禮義,家教森嚴的。
俗話: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剛開始幾年磕磕絆絆,總是難免的。
他總是勸瑞榮給她過日子比樹葉還稠呢,飯勺那有不碰鍋沿的,婆婆你就忍著,打你就挨著,等過幾年你們有了親情,也就不會這樣了。
可是今一見,完全不是那回事,看這樣子,陳張氏可完全不象有家教的讀書人家中的主母,倒象是街頭上撒潑耍賴的潑婦。
他伸手抓住陳張氏的伸向於婷芬的手,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親家母,有話你好好,韓家砦可不是你呈威風的地方。
莫瑞榮沒啥見不得饒地方,就是有些錯處,也是你們逼的,這些年你們少打她罵她了。
不是為著兩個孩子,我早把她叫回來了,如今你們一進門就鬧,我來問你,瑞榮她現在怎麼樣了。”
“瑞榮她跑了,昨夜時趁家裏人去看電影,跟她的奸夫跑了,你不知道。”
陳張氏臉色通紅,她有些口幹舌燥,更是氣極敗壞。
她話口不擇言,把一件衣服摔給了韓木匠,這是奸夫留在他們家的衣服,這難道不是鐵證如山,還怕你們執賴不成。
“啪啪”兩記輕脆的耳光打在陳張氏的臉上,韓木匠哆嗦著,咬著牙:“陳張氏,你得寸進尺,當真是覺得韓家沒人了是吧。
瑞榮去你家十年,她過的啥日子,你不知道,如今你還作孬她,欺負人也沒你這麼惡心的。”
“你,你打我,我今給你們沒完,你女兒偷漢子,你倒有理了,我要你打,不打死我跟你沒完。”
陳張氏冷不防被韓木匠狠狠的扇了兩個耳光,她跳起來要撕打韓木匠。
被人拉著轉臉一看,是自己老公陳大儒,這時,楚安福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楚安福滿臉都是笑,他拿出香煙,給眾人讓煙,對韓木匠:“親家公,有話好好,別生氣,有啥話不明白,有啥事咱們商量著辦。”
“親家母,你也別動怒,瑞榮找不見了,你著急大夥都了解,可也不能信口胡,這也怪不得親家公生氣。”
陳大儒見老婆被打,那也是怒不可惡,可他是個文化人,從來是君子動口不動手,沒想到碰到這樣一群野蠻人。
自己老婆是啥樣人,她自然心裏清楚,那從來就不是個怕事的人。
恨不得有一根針,她就想翹起地球,話更是張飛野馬沒個聽。
今剛一明,兒子陳四奎就跑到學校,告訴他:“爹爹,俺娘讓我告訴你,讓你去把俺姐叫回來,俺娘,俺嫂子跟人跑了,一準跑回她娘家了,咱得把俺姐叫回來,要離都得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