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別扭(1 / 2)

“你喝不喝?”

墨染坐在床榻邊,端著藥碗,右手拿著的湯匙伸到了張遲遲的嘴邊,可張遲遲卻是皺著眉頭將嘴巴閉的緊緊的,墨染實在是無法喂下去,見她這般樣子,墨染收回湯匙,將藥碗放在了床頭的置物台上:“你現在起了燒,不好好喝藥怎麼能好?”

張遲遲心裏泛起了苦酸之味,委屈巴巴道:“藥苦,我喝不下。我燒的也不是很厲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行了。”

“不可,硬扛隻會讓身體更不舒服。”墨染重新拿起藥碗,一隻手握住張遲遲的手摩挲著,淡然一笑道:“我給你備了蜜餞,喝完了就吃一顆。乖,喝完了就好了。”

迷亂心神的笑容,溫潤如玉的聲音,這一切落在張遲遲的眼裏,即是活脫脫的勾引。一時間,她失去了言語的能力,隻知看著墨染。看她不再說話,墨染勾起嘴角,一勺一勺地將藥喂進了張遲遲嘴裏,不一會兒,半碗湯藥便見了底。就在張遲遲微微皺眉的瞬間,墨染拿過一顆蜜餞,快速地塞進了張遲遲嘴裏。

“唔。”張遲遲還未反應過來,嘴裏的苦味便被這蜜餞中和掉了,細細品味間,竟是有些愛上這個味道了:“這是什麼?”

墨染拿過盛著蜜餞的盤子到張遲遲的眼前,順手拿起一顆,說道:“是糖蓮子,入口甜,收口微苦,是母妃從江南帶來的手藝。”

“微苦?”張遲遲往上坐了幾分,拿過墨染手裏的那顆小東西,看向墨染:“可是我並沒有.……”

剛想說自己並沒有嚐到苦味的張遲遲在嗦完了糖霜後,卻是嚐到了那一絲苦味。

墨染看她眉目微微蹙起,不禁笑道:“你啊,怎麼樣,是不是有一點點苦味了?”

張遲遲點了點頭,將糖蓮子咽下之後,轉而笑道:“不過比起藥味卻是甜了不少的。”

站在屋外聽了許久的張父與張夫人早已將來時的擔心拋之於腦後了,聽著屋內這二人的對話,張父與張夫人相視一笑。張夫人湊在自家夫君耳邊悄悄說道:“看來遲遲說的是真的,宸王對她的確很好。”

張父同意地點了點頭:“是啊,夫人,看來我們倆也是白跑一趟了。”

被知若姑姑按在房間休息了快三天的綠蟻終於是坐不住了,趁著知若姑姑出去的時間,綠蟻換好了衣裳就跑了出來,她是實在放心不下張遲遲一個人,更不放心墨染會照顧好張遲遲。

快步走過來的綠蟻看到張父與張夫人站在門前說說笑笑的,歡喜地立馬提了速度走到了他們二人身邊:“老爺,夫人,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啊?”

綠蟻的聲音傳到了房間內,墨染轉過頭看了一眼,張遲遲也忍不住將頭伸出了一點,隻是這剛微微轉一下,脖子上的傷口就扯到了。

“嘶。”刺痛感自脖子上傳來,張遲遲疼的用手覆上了已經纏好了繃帶的脖子,明明也沒傷的多厲害,可是這疼痛感卻是那麼明顯。

墨染聽到聲音後連忙回過了頭,將手撫上張遲遲脖子上那塊,輕聲說道:“你別動,我去看看。”

說著,墨染站了起來,拿過高枕放在了張遲遲腰後,示意她躺了下去,隨後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門開,張夫人正捂著綠蟻的嘴巴,張父也在旁邊做著噤聲的動作。

在墨染踏出房門時,張父輕咳了兩聲,順勢往身後甩了一把袖子,朗聲道:“哈哈哈,王爺,那個,嗯,夫人想來看看遲遲,所以就……”

張父對著張夫人使了使眼色,張夫人趕忙鬆開了捂著綠蟻的手,隨即對著墨染說道:“是的,我和老爺聽說遲遲她受傷了,所以想來看看她,怎麼樣,遲遲她傷的重不重啊?”

墨染雖然很詫異張父是怎麼知道這個事情的,不過看著這二位剛剛的行為,卻是哭笑不得,墨染以拳抵唇,尷尬地笑了笑,恭敬道:“父親,母親,墨染早已著人請了柳大夫來診過脈了,遲遲並無大礙。”

“無礙就好,無礙就好。”張夫人捏著帕子將話重複了兩次,轉念一想,又問道:“那剛剛怎麼聽你們說什麼喝藥啊,高燒的?”

聽到這句話,張父瞬時瞪大了雙眼,頓覺不好,在看了一眼墨染後,隨即轉過了身,腹誹著這下不就是說明剛剛他和夫人的的確確就是在門口偷聽了嗎。

墨染瞅了一眼張父的反應,嘴角揚起的弧度從一開始就沒有放下過,看著張夫人急切的眼神,墨染說道:“柳大夫說遲遲受了驚嚇,再加上遲遲之前.……這才發起了高熱,不過連續服了幾日的藥,已經好上許多了。”

之前,莫不過就是張遲遲因為墨染當眾退婚,一時想不開,在數九寒冬裏跳了秦淮河,雖無大礙,但是卻留下了病根,所以這次才會在受了一點驚嚇之後就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