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已有宮中的人來打過招呼了,墨染這一整日還要在宮裏度過,張遲遲雖心疼著他,但也不能去幫他做些什麼,唯一能做的大概就隻有給他求個平安符,讓神佛保佑他平平安安吧。
用過早膳後,張遲遲同知若姑姑打過招呼後,便同母親一同坐上了馬車,去往了靜安寺。
靜安寺是一座寶寺,同時也是大魏的國寺,平常時候也隻是會供著朝中大臣的親屬去裏麵祈福拜佛,對於尋常百姓,卻是不會開放的。
張遲遲是信佛的,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她也總在閑來無聊之時去寺廟裏拜一拜,求一求簽,她曾求過姻緣簽,那時候簽上所寫,凡緣不在塵世。解簽的師傅看著那支簽很是驚訝,而她自己卻覺得很是無趣,那時候隻是想著緣分不在塵世又能在哪呢,可是現在她卻是實實在在地信著了,因為她的良緣是真的不在塵世啊。
最後一拜後,張遲遲雙手合十,看著大殿上雄偉的釋迦牟尼佛,她閉上眼睛,在心底默默祈願著:“信女張遲遲,來於現世,於此處覓得良人,心生感慰。願我佛能保佑我與墨染白頭到老,保佑墨染一世無憂,歲歲平安,萬事勝意。”
說完了自己的祈願,張遲遲緩緩睜開了眼睛,定定看了一眼佛像後,認認真真地又跪在蒲團上磕了一個頭,隻願那些所願都能成真。
“遲遲啊,這是寺裏的住持無塵大師,身具佛緣,一雙慧眼最能看清世上紛紜。”
聽著娘親認真介紹著麵前的無塵大師,張遲遲也雙手合十地禮貌地對大師拜了一下。
無塵大師看向張遲遲,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微微笑著,說道:“姑娘不似現世中人。”
不似現世中人。這幾個字猛地敲在了張遲遲的心上,她知道無塵有多逆天,但是沒想到在這個世界裏,他真的這麼厲害,這一眼就能看出來她不是這裏的人。
無塵的話也同樣敲在了張夫人的心上,隻見張夫人尷尬地笑了,打著趣道:“大師真是說笑了,我這女兒不是現世中人,又能是哪兒的人呢。”
“所來之處非是同個人間。”無塵繼續道:“若姑娘有任何不解,可隨時來找老衲,老衲願為姑娘開解。”
說完這句話,無塵向張遲遲和張夫人點了個頭便走了。
聽著無塵的話,張遲遲的心裏也有了打算,這段時間她總是聽到有人在喊她,就連夢也是和那次在清江浦的一樣,或許有些事情是應該要弄清楚了。
“這,無塵大師說的什麼話呢,你又沒什麼事,他要開解什麼。”張夫人見張遲遲還在看著無塵離開的方向,害怕她會胡思亂想著,趕忙將她拉了過來,說道:“遲遲啊,你別把無塵大師的話聽到心裏去,可能大師就是隨便說說的,你別在意啊。”
張遲遲知道娘親在意,她笑著說道:“我知道的,娘你放心,我不會把話聽進去的。”
雖是這樣說著,但是已經入了心的話,她要如何不在意呢。
求到平安符後,正欲回轉之際,張遲遲卻是想去找無塵了解一下,“娘。”
走在前麵的張夫人回頭問道:“怎麼了?”
張遲遲:“娘,你回馬車上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你要去幹嘛啊?”
“不幹嘛,就是有些事情想處理一下,娘你等我啊。”
說完,張遲遲連綠蟻都沒帶上,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她找到了無塵的禪房。
“叩叩叩。”
在房內打坐的無塵停下了撥弄佛珠的手,睜開眼,望了一眼房門。
古樸的房門被打開,張遲遲頷首道:“大師。”
無塵側過身子,伸手將人往裏麵引著,說道:“王妃請進。”
禪房中,無塵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張遲遲的麵前,在聽到張遲遲的那一聲謝謝後,感歎道:“現如今,像王妃這般身份的人,可是不會再說這兩個字了。”
張遲遲微笑道:“身份也隻是個象征罷了,並不能代表什麼,更何況.……”
“更何況,王妃這個身份本就是姑娘不該得的是嗎?”無塵打斷了張遲遲的話,抿了一口茶水後,將茶盞穩穩地放在了桌上。
聽到這話,張遲遲瞬間警覺了起來,不過想著無塵也不會對她怎麼樣,倒也沒什麼好緊張的了,“大師真的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無塵:“旁人或許不知,但是老衲卻是知道的。數月之前,老衲曾做過一次夢,那個夢是無比的真實,就像是老衲曾親身經曆一般。”
“夢中,我曾見到過與王妃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那位女子是青樓歌姬,多愁善感,心思繁重,她說想與宸王相攜白首,可是她卻身染重病,日子所剩無幾,她是來尋求老衲幫忙的,老衲拒絕了,就在三天後,那女子因病身亡,宸王也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