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還疼嗎?”
墨染在給張遲遲上完藥後,小心翼翼地吹著手背那塊兒,泛紅的手背和紅痕無一不牽動著墨染的心。
強忍著沒有喊痛的張遲遲此時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更有一滴汗珠順著臉側流了下來。
看墨染給自己上好了藥,張遲遲抬起手仔細看了看,厚厚的一層三黃膏掩蓋了那層紅色,看不到心裏也有了個安慰。
“受傷了酒不要再碰水了,再嚴重了就不好了。”
張遲遲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對了,你去看看溫姑娘吧,她剛嫁進來第二天,陪嫁丫鬟又被罰了,她自己手也受傷了,你去看看她可還好。”
墨染一邊聽著這話,一邊將藥膏收了回去,從昨晚到現在,他早就已經心有不滿了,現在張遲遲自己傷的那麼重,還有心情叫他去別的地方,心裏實在難受,他偏過頭,麵色嚴肅地說道:“你一定要把我推給別人嗎?”
張遲遲愣了一下,看向墨染,隻見他的眼底是難以言喻的難過,她就知道墨染是錯怪了她的意思,“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我了……”
“誤會?”心中有氣的墨染打斷了張遲遲的話,繼續道:“從昨晚到現在,你一直在把我往外推,讓我去看別人,那你自己呢?你好到哪裏去了,你看看你的手,都傷成什麼樣了。”
“我……”
看著這兩個人快吵起來了,知若示意秋月和綠蟻退了出來,順手關上了房門。
墨染:“我隻問你一句話,你喜歡我嗎,你真的愛我嗎?”
聽著這話,語塞了的張遲遲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了墨染,她怎麼都沒想到墨染會說出這樣的話,“墨染!你怎麼可以說出這些話,我的心意如何你不知嗎?我隻是,我隻是……”
被結結實實傷到了的張遲遲在說完這些話時,鼻頭已經泛起了酸,連最後幾個字裏都帶上了哭腔,憋了那麼長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墨染去溫如意那兒,她的本意並非如此啊。
這是第一次,墨染對張遲遲真的生起氣,在看她那樣急切的時候,墨染還以為她會說出些什麼能令他驚喜的話,可是等了這麼一會兒,張遲遲還是什麼有意義的話都沒說出來。
墨染放在腿上的手漸漸蜷了起來,攥成了個拳頭,失望之餘,墨染輕聲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說著,墨染便起身往外走著,張遲遲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如果就這樣讓墨染走了,那麼兩個人之間一定會出現不可消磨的誤會與隔閡。
就在墨染準備推門的時候,一個柔軟的身子從他的背後貼了上來,勁瘦的腰身也被一雙手緊緊地圈住。
張遲遲臉頰貼在墨染堅實的後背上,帶著哭腔說道:“你別走,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對不起。”
在她靠上來的時候,墨染就已經住了手,那雙手圈過腰的時候,他的嘴角也勾起了笑容,他就知道張遲遲是舍不得他走的。避開手背上的燙傷,墨染覆上了張遲遲的手,輕輕按了按,說道:“別再那樣了。”
“嗯。”如小鹿般的低吟。
墨染撥開了她的雙手,轉身看向張遲遲,看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和微蹙的眉頭,泛於心底的憐愛叫他欲罷不能,鬼使神差之下,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張遲遲的眉頭,撫平後眉間的委屈才算是消散了一點,在張遲遲眨巴著眼睛的時候,墨染微微低下腦袋,柔軟的雙唇觸著濕潤的眼睛,滿心裏的情意已無法抑製。
從張遲遲受了風寒以來,墨染便沒有在動過她,本想著等她好一點了就可以好好沉淪一番,卻又被這人趕出了碧春院,一來一回間,已有大半個月未曾擁有過心上之人。
在墨染俯身的那一瞬間,張遲遲伸手阻住了她,墨染不解,“怎麼了?”
張遲遲:“你昨晚有沒有……”
墨染:“什麼?”
張遲遲不想把事情挑明了來說,噘嘴道:“你知道的。”
墨染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就這麼一點小心思,張遲遲還是無法瞞過他的,墨染將阻止自己的手拉了下來,放到了一旁,俯下身子,細密地吻著這個不安分的人,在她情難自抑時,墨染湊到了她的耳旁,柔聲說道:“從未有過,我隻屬於你一個人,我是你的。”
滾燙的熱氣噴灑在耳旁,白皙的耳朵染上了不知名的嫣紅,帶著輕浮曖昧語氣的聲音鑽到了心底。
張遲遲也早已把持不住了,麵對著墨染,她總是無法那麼地坦蕩。看著墨染溫潤如風的笑容,張遲遲主動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