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更歲交子(1 / 2)

鬆上積雪釀成的酒,每一口都是那麼醇甜,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

用過上好的酒,品過獨家的手藝,此刻的墨染的心裏已是化成了一汪春水,捧起一抔,都覺得是那般甘甜。

“對了,皇上今天又找你說什麼了,怎麼磨蹭到了現在?”

墨染拿起張遲遲剛斟的一杯酒,飲下之後,才緩緩開口道:“皇上說齊國正大舉進犯邊境,邊關已有十幾座城池陷落了,他想讓我帶兵去邊關。”

張遲遲愣了一下,夾起蓮蓬糕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中,“你去?可是前段時間宋義不是才去嗎,宋義各項都很強,帶兵打仗更是不在話下,何故要你帶兵出戰啊。”

墨染搖了搖頭,無奈道:“皇上想收回兵權,隻能用這些辦法來打壓我,若我取勝,怕是也無命回來了,若我戰敗,回來後,隻怕是要當朝交出兵權。”

“又是兵權?”張遲遲暗暗自責了一下,當初設定墨染手握兵權,也隻是為了給他提升一下地位而已,怎麼現在倒成了燙手山芋,因為兵權,墨染受過多少次不公平的對待了,如今更是要以一個親王的身份去帶兵打戰,莫說是在大魏,就是在整個天下,都不曾有過這樣的事情。

墨染看向張遲遲,輕輕按了按她的手,柔聲說道:“放心吧,現在也隻是一個提議,不一定是真的,我不一定會去的。”

看墨染這樣說著,張遲遲也就隻能附和著點了點頭。

獨有兩個人的時間總是那般溫馨。

“哎,你放下,我來就行了。”

看著墨染要幫自己收拾桌子,張遲遲趕忙阻止了,今天是屬於墨染的日子,她又怎麼能叫墨染動手呢。

收拾完了碗筷,秋月和綠蟻也因為天冷,早早地就回房休息了,廚房中,張遲遲一個人對著灶台,仔細清洗了起來。就在她正認真洗著碗的時候,一個溫暖的胸膛靠了上來,一雙大手圈過了她的一把細腰。

那人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看著她那一雙潔白如玉的手在水裏動作著,清洗著那些碗筷。

溫熱的呼吸噴在後頸,擾的腦後的碎發都在撓著肌膚,張遲遲被這份撓人的癢意給弄得受不了,雙手沾著洗液,根本無法去撥一下,她隻能扭捏著,對墨染說道:“你別鬧了,我好癢,幫我把頭發弄一下。”

聞言,墨染在她的耳邊低笑了一聲,而後用一隻手替她將擾人的碎發梳理了一下。灶台在張遲遲的收拾下很快變得幹淨了起來,往鍋蓋上蓋好洗碗布之後,張遲遲想挪動腳步去拿盆來打熱水,可是腰身被墨染箍住,哪裏還能動的了啊。

張遲遲的手覆上了墨染的手,單看起來不算小的手在墨染的映襯下,顯得無比嬌小,她輕輕拍了兩下,輕聲說道:“好了,該放開了吧,我要去做事情。”

墨染輕輕哼了兩聲,道:“等會兒,再抱一下,就一下。你身上好香。”

“香?”張遲遲抬起自己的手臂聞了聞,並沒有聞出來哪裏香了,更多的好像就是不經意間沾染上的梅花香了

就這樣抱了好一會兒,墨染終於鬆開了自己的雙手,將人掰正了過來,麵對著自己,溫柔地笑了起來,看著張遲遲一雙大眼睛無辜地眨著,他恨不得現在就將人揉進自己的骨血中,有這樣一個人在,叫他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去往邊關。

解開了墨染的桎梏,張遲遲也沒再耽擱幾分,催著墨染回房之後,自己將剛開的水倒進了木盆裏,兌了些涼水,感受了一下水溫適宜後,這才端著回了房間。

坐在床上想事情的墨染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張遲遲,還是在張遲遲端著木盆來到麵前的時候,他才回過了神。

“你要做什麼?”見張遲遲抬起了他的腳,並且細心的除去了鞋襪,墨染趕忙問了起來。

張遲遲抬起頭,衝他一笑,說道:“天寒地凍地,你又總是近黃昏才回來,手腳肯定凍著了。”

就在張遲遲除去他第二隻腳上的鞋襪時,墨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說道:“這些事讓下人來做就好了,我自己也行啊,無需你這樣。”

張遲遲撥開了墨染的手,頭也沒抬地說道:“就這一次。”

張遲遲替他除去鞋襪的時候,溫熱的手碰到的是冰涼的腳,這人從雪地中回來,身上就算熱了幾個來回,這腳還是冰涼如初。

將墨染的雙腳浸入水中後,張遲遲麵上微微帶笑,細心地替他按著,墨染看著她,眼中滿是溫柔,一時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手,去撫摸著她的發頂,這樣的場麵,張遲遲想,這大概就是夫妻一起生活的場景吧。

水的溫度有些降了,張遲遲將墨染的腳拿了出來,就這樣濕著架在自己的腿上,全然不顧那一身的新衣裳,用幹淨的毛巾擦好之後,就將他的腳放了回去,抬頭看向墨染,笑道:“好了,是不是身上也更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