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一個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人呢。”
聽完這句話,張遲遲心下一驚,手中的小刀掉落在了灶台上,手也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墨染見張遲遲這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撿起了小刀,重新放回了張遲遲的手上,他笑著摸了摸張遲遲的發頂,道:“我說著玩的,天下哪裏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啊,而且不管你是不是,我所喜愛的都隻是你啊,又不是那一個名字。”
張遲遲回報以微笑,她偏過頭,小心翼翼地取出橘核,道:“你怎麼總愛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
墨染猜想的本就沒有錯,她是張遲遲,但不是遊戲裏的張遲遲,她與這裏的張遲遲長得一模一樣,她也不是將軍府的千金小姐,更不是皇上那聖旨之上的張遲遲,可是命運就是如此,那個張遲遲死了,她來了,她頂替了她的一切,成為了將軍府的大小姐,成了宸王妃,更是成為了墨染最為喜愛的那個人。墨染所愛的是她這個人,不是那個名字,可是最難解的便是,人是她,這名字也是她啊。無論怎樣消解,或許,這輩子他們兩個人就是該相遇的。
心不在焉的,張遲遲將準備好的一盆涼水倒到了鍋裏,正準備倒下藕粉之時,墨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墨染:“你幹嘛呢?”
回過神的張遲遲看了一眼墨染,又看了一眼鍋中,還是冰涼如初的水,她大呼不好,趕忙將藕粉放到了一旁,去舀著鍋中的涼水。
舀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將水浣了出來,端過一大碗的熱水,她這次檢查一下,確認是熱水後,這才將其倒入了鍋中。本在灶台下生火的綠蟻被蘇恪占了位置,此時隻能與秋月站在一旁,看著蘇恪熟練地拿過幹柴,麵無表情地將柴火塞進了灶中。
熱水在火勢下被煮沸了,張遲遲拿過墨染一直在端著的與涼水調和過的藕粉,將其傾倒了進去,是正適宜的量,她用筷子在裏麵不停地調和著,許是見著好玩,站在一旁陪著綠蟻的秋月在征得張遲遲的同意後,也拿了一雙筷子與張遲遲一同調和著。
墨染一直盯著張遲遲認真的側臉,他剛剛的那些話也隻是隨口一說而已,根本就沒想到張遲遲的反應會這麼大,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話太重了,還是張遲遲本身就保留著一些秘密,不過無論如何,他的心裏都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無論他眼前的人是誰,他都會一直寵著、愛著,絕不會叫她受一點委屈。
本想去倒杯水給張遲遲的墨染瞥到了綠蟻的眼神,隻見她一直在看著坐在下麵生火的蘇恪,臉上還泛起了一絲紅暈,而對於那眼神,墨染也是無比熟悉的,他曾在張遲遲的眼睛中,看到過無數次。
張遲遲與秋月一同忙碌著,在秋月調和的時候,張遲遲將自己手中的筷子停了下來,而後拿起橘肉,徐徐往裏麵添加著。在火勢的熏陶下,鍋中已經略微沸騰了起來,張遲遲趕忙拿過勺子,而秋月則是拿來了一個較大的碗,張遲遲將鍋裏的東西慢慢取出,滿滿當當正好一碗。
就在秋月準備動手的時候,張遲遲喊住了她,而後拿著剛剛留下的橘皮,用手擠緊,將皮中所含的香油射入酪中,使其香味更濃。
這次,張遲遲單獨盛出了一碗給墨染,還在墨染的那碗上麵放了兩片薄荷葉作點綴,嗅著滿碗的清香之氣,墨染的胃口早就打開了,早上吃的那碗餃子所補充的體力,早就在裏間之時消耗殆盡了,忙活了這麼一上午,也到了該吃點東西的時候了。
看墨染吃的歡喜,張遲遲坐在一旁,雙手撐著臉頰,也不自覺地微笑了起來。
正在吃東西的墨染,雖低著頭,但是餘光也還能看到她,見她一臉笑意,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從心中漾出來的甜蜜果然是要比這外來的甜口要好上很多。
“你還會些什麼?”墨染將一掃而空的碗擺在了張遲遲的麵前,順手取過了張遲遲腰間的帕子,給自己擦了擦嘴,他很想知道張遲遲究竟還有哪些驚喜。
“嗯……”張遲遲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東西都是要靠試驗才會出來的,我又不會憑空就會些技能。”
墨染點了點頭,以示同意,“但是,你肯定還有一些事情是沒告訴我的。”
張遲遲放下雙手,平放在桌前,眨巴著自己那一雙極其無辜的眼睛,說道:“有時候,保持神秘,才會更長久啊。”
“你啊。”墨染笑著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而後示意她往綠蟻那邊看去。
“你家小丫頭也長大了。”
張遲遲順著墨染的眼神看去,隻見綠蟻也單獨盛出了一碗橘酪,正遞到了蘇恪的麵前,坐在灶台後麵生火的蘇恪將手中的柴火塞到了灶中後低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