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裏,張遲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不知道墨染是因為什麼事情在別扭著,但是她知道的是,絕不能讓這位老太爺覺得自己在王府過的不好,不然,輕則是罵墨染一頓,重則就是帶她回張家,繼而,便不會輕易讓她回來了。
換上了自己很滿意的樣子,張遲遲揚起了嘴角,走到了外室大廳。
看著在和張淮言交談的張老太爺,張遲遲甜甜地喊道:“爺爺。”
聽到這個聲音,張老太爺回過了頭,看著自己孫女換上了這麼精神的衣服,他也很是驚訝,畢竟這麼多年來,除了張遲遲嫁人那天,張家的那幾位就沒見過張遲遲穿紅色的衣服了。
“遲丫頭,你這身……”
張老太爺圍著張遲遲轉了一圈,隨後站在了她的麵前,用手支著自己的下頜,無盡欣賞著。
見張老太爺這話還沒說完,張遲遲抬起雙臂,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著,並沒有發現哪裏有不得體的地方,疑惑地問道:“我這身衣服怎麼了?”
張老太爺嘖嘖稱道,搞得張遲遲一臉懵圈,站在一旁的張淮言上前,微笑著解釋道:“爺爺這是誇你呢,你穿紅色,很好看,以後不要再穿那些沉悶的顏色了,紅色就挺好的。”
聽到大哥張淮言的話,張遲遲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道:“真的不錯啊,那要是大哥這麼說的話,以後我就多穿紅色的。”
“對,就要多穿紅色的,顯著人精神。”張老太爺把後麵的半句話給補充完全了。
看著張遲遲這身紅色的長裙,實在是越看越喜歡,張老太爺摸著自己的胡子,實在是移不開眼睛,看張遲遲現在狀態這麼好,張老太爺也有些想不通,當初怎麼就會同意張遲遲嫁給墨染呢。
在張遲遲與張老太爺對話的時候,一直看著這幅場麵微笑的張淮言看到了張遲遲臉上的指印。
“遲遲,你這臉上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句話,張遲遲快速地捂上了自己的臉頰,眼神閃躲道:“沒什麼事啊。”
張老太爺看著張遲遲這幅模樣,直覺是有什麼事情是他忽略了的,他本來就是因為張遲遲受欺負的事情來了,隻是這人老健忘,看著張遲遲一襲紅衣,一時高興,便將自己來的目的給忘了。
張老太爺看向張遲遲,嚴肅道:“遲遲,把手放下,給爺爺看看。”
張遲遲難為地看著老太爺,“爺爺,我.……”
“聽話,把手放下。”
張淮言看著張遲遲扭捏的樣子,也在旁邊說道:“遲遲,聽話吧,把手放下,讓我和爺爺看看。”
無奈之下,張遲遲放下了自己的手,將自己還印有指印的臉轉了過來,這五道紅指印,落在張淮言和張老太爺的眼裏,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
今日早晨,他們知道張遲遲受了欺負,還是因為將軍府裏,有幾個八卦的老媽子,出門買菜的時候聽到別人有在說這件事情,回來之後,她們便在府裏傳了開來,說來說去,也隻是說著張遲遲被幾個下作東西給欺負了。
可是現在,看著張遲遲臉上的指印,他們卻難以置信了起來,這十幾年來一直被捧在手心裏,仔細嗬護的,家裏最小的小人兒,就這樣被別人打了。
張老太爺看著張遲遲臉上的傷,心裏怒意上升,咬牙切齒地問道:“是不是宸王打的?”
聽到這句話,張遲遲嚇得剛忙搖頭擺手了起來,“不是,跟墨染沒關係,不是他打的,爺爺,再怎麼樣,你也這麼猜啊。”
看著張遲遲被自己的話給嚇到了,張老太爺軟下了自己的聲音,小聲問道:“那你告訴爺爺,是誰打的,誰敢欺負我的孫女,我一定要把他的手給剁了。”
聞言,張遲遲微微抬眼,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張淮言,這要把人的手給剁了,張遲遲一下子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了,隻能去尋求自己大哥的意見,看著張淮言點了點頭,張遲遲這才低頭說道:“是,是戶部胡侍郎的兒子打的。”
張老太爺眼中冒火,咬牙切齒道:“一個小小的侍郎之子,就敢欺負你。遲遲,你跟爺爺說說,他怎麼你了,還有,你被打的時候,宸王他在哪兒?”
知道是一定要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張遲遲也默認了,說道:“昨天是上元節,王爺他帶我出去遊玩,晚上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家元宵攤鋪,便想去吃一碗,在等的時候,王爺怕我餓了,就去買其他吃的了,也就是在這時候,那人就來了,我不願同他走,他就一直拉著我,後來攤鋪的老板為我求情,被他打了,我一時氣不過,就用簪子傷了他,他這才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