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離愁正引千絲亂(1 / 2)

“您還真的很信他。”

宋義沒有想到在墨染的心裏,會是這般地新任蘇恪,在他看來,蘇恪不過就是一個貼身侍衛罷了,也就是一個奴才,根本就不值得入眼入心。

墨染笑道:“畢竟是親手養大的,他什麼脾氣秉性我很清楚,不信他我又能選擇信誰呢,而且,在金陵城,他根本就沒有認識的人,你那份懷疑實屬沒有理由,這剛出城,你就對本王的貼身侍衛起了疑心,說出去,難免不好聽,要是傳到了別人的耳朵裏,還以為是本王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怎麼會。”宋義笑了兩聲,以掩飾心中的那份尷尬,“不知道蘇恪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墨染抬頭看了一眼沉重的天幕,說道:“應該快回來了。”

大軍在此處歇息,縱使有守夜的人,墨染卻也是絲毫不敢怠慢,生怕哪裏出了一點問題,便會將所有人都陷入危險的境地。

現在唯一值得墨染慶幸的就是,還好有宋義這樣一個話癆在旁邊,雖說剛開始有些拘謹,但是聊到後麵,越聊越投機之後,宋義的話匣子就打開了,滔滔不絕說個不停。

從一年多前的那次花朝燈會,再到後麵的國寺祈福,還有就是冬至圍獵,再到這段時間的剿匪,宋義對墨染是越來越敬佩,而他也是毫不吝嗇地表示了,自己這次主動報名參軍,一是為了報效大魏,取得軍功,二來就是為了能跟在墨染的後麵,學習一些軍事上的才能。

聽著這一直說個不停的,對自己讚美的話,墨染也有些消化不了了,聽著宋義一直在說,墨染也無奈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這身邊的人,要不就是一天到晚一句話都不說,要不就是恨不得將十天的話都說完,墨染都在想,要是能將宋義和蘇恪中和一下就好了。

說的起勁,宋義實在壓不住自己心裏的話語了,看著墨染一直在微笑聽著自己的話,宋義心中也甚是滿足。

至激動處,宋義拉住了墨染的手臂,說道:“王爺,你聽我說……”

就在宋義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從林間飛出了幾枚飛鏢直衝他而來,好在反應極快,全部都躲過去了。

飛鏢紮在地上,墨染瞥了一眼那些飛鏢,又看了看警惕著站起身的宋義,唇角勾起,無奈地搖了搖頭。

受到驚嚇的宋義已打起了幾分精神,從頭到腳全部都緊繃著,在他看來,這分明就是一個刺殺行為,他抓起倚靠在樹幹上的劍,警惕地環顧著四周,慢慢走到了墨染身旁,“王爺,有刺客?”

墨染挑動著麵前的火堆,輕鬆道:“不是刺客,別緊張。出來吧。”

此言一出,不遠處的林子裏樹木攢動,樹葉沙沙作響,沒一會兒,一個全身著黑色衣裳的少年麵無表情地站定在了墨染麵前。

在看清楚來人的麵容後,宋義收回了舉著的長劍,不可思議道:“蘇恪?”

蘇恪瞥了一眼宋義,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裏,隨即半跪了下來,對墨染說道:“請王爺降罪,蘇恪沒有稟告王爺,私自回了金陵城。”

墨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眼看向蘇恪,輕聲問道:“王妃還好嗎?”

蘇恪點了點頭,道:“一切都好,王妃說,王爺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她會好好等您回去的。”

聽到蘇恪轉達的話語,墨染也心滿意足了,半個多月以來,他都沒有同那個人好好說過話,早已是無比的想念,如今聽著這份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也算是解了一點心結。

見蘇恪還跪在地上,墨染道:“起來吧,沒什麼好降罪的,你能回去跟王妃說一聲,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心願,坐過來吧。”

聽過張遲遲說的那些話,蘇恪也不再是那麼死板了,他聽了墨染的話,很幹脆地坐到了墨染的身旁。

見他這麼幹脆果斷地坐到了自己身旁,墨染也有些驚訝了,以往要他坐下或者幹嘛,總是要說的口幹舌燥地,他才肯放下心中的那份禮教。

看蘇恪坐了下來,剛剛受了驚嚇的宋義也坐了下來,將長劍擺放到一側後,看向了蘇恪,道:“蘇恪啊,咱們都是自己人,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對我使飛鏢了,真的很危險。”

蘇恪依然沒有理他,在蘇恪的心裏,蘇恪是決不允許像宋義這樣的人對墨染動手動腳的,縱使墨染並不在意,但是在他的心裏就是不行,尊卑有別,他不能容忍這些人觸碰墨染。

拿出了收在懷裏的一個小紙包,蘇恪將紙包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遞到了墨染麵前。

墨染看了看紙包,有些不解:“給我的?”

“是。”蘇恪點了點頭,繼續道:“王妃給的。”

聽到王妃兩個字,墨染的眼睛瞬間睜大了幾分,拿過墨染手裏的油紙包,輕手輕腳地拆了開來,隻見裏麵包著的是一些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