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並沒有起到很大的作用,該打的還是在打,根本就沒有聽著這話而停下自己的懲罰。
荷香和夏顏被天明護著,荊條大部分都招呼到了天明的身上,荷香也隻是剛進府沒多長時間的小丫鬟,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這麼一會兒,哭的聲音都快啞了,夏顏也是強忍著被打的痛,時不時地發出一點難以忍受的嗚咽聲。
見溫如意並沒有停下,張遲遲急了,她怎麼都沒想到,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溫如意竟然敢這樣下著毒手。
溫如意瞥了一眼張遲遲,並沒有理會她,反而更是加重了手中的力度,荊條不停地往天明和夏顏身上招呼著,邊打還邊說著:“下人就是下人,賤骨頭,該打。”
“我讓你住手!”張遲遲快步走到了溫如意身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了下來,“他們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打他們?”
溫如意陰沉著麵色看向張遲遲,緩聲道:“他們,不就是下人嗎,我作為主子,打他們還需要理由?”
實在是不能理解溫如意的腦子裏在想什麼,按照流螢所說的,她曾經也是做過下人的,也是伺候過別人的,怎麼現在輪到自己當了主子後,就變的這般無理了,墨染還在王府的時候,溫如意尚且還是能與府上的家仆丫鬟友好相處的,怎麼這剛走,她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張遲遲擋在了夏顏三人的麵前,嚴肅道:“你是人,他們也是人,沒有做錯事,你就沒有資格打他們。”
壓抑了那麼長時間的溫如意,在得知墨染走了之後,已經不想再裝著那幅溫婉的模樣了,張遲遲的話,在她聽來就是一個笑話。
看張遲遲這般袒護著下人的樣子,溫如意嘲諷般地笑了起來,朗聲道:“哈哈哈哈,姐姐,我沒聽錯吧,他們可都是我院子裏的人,我還沒有打他們的資格了?您說的未免太過可笑了吧。”
“可笑?”張遲遲上前一步,湊到了溫如意的麵前,想看看她這張人畜無害的麵容下究竟藏著怎麼樣的一顆心,連這樣的話都可以說的出口,“我說你沒有,你就是沒有。”
張遲遲的語氣不太好,溫如意也收回了笑,麵色黑沉,“憑什麼?”
張遲遲揚起頭,一字一句道:“憑我是王府的王妃,憑我是王爺的正妻。”
一句話直接堵住了溫如意,王妃、正妻,皆是事實,而且在這府上,誰都知道墨染對張遲遲是絕對寵愛的,正側二妃的地位本就不可比擬,若溫如意也能分到墨染的一點寵愛,那麼在這王府自然也是有些話語權的,可是自張遲遲進府以來,一直都是專房之寵的,莫說從前的那些虛情假意,在溫如意進府後,墨染也從未有一刻是待見過她的,可想而知,溫如意這個側妃在王府的地位。
沒再管溫如意的臉色有多差,張遲遲繼續說道:“來人,送他們三個去碧春院。”
得到命令的崔林在看熱鬧的那些人裏,招來了幾個家仆丫鬟,連忙跑到了張遲遲身後,攙扶著天明和夏顏,荷香就離開了清暉院。
張遲遲站在溫如意的麵前,心裏除了擔心著這三個人,也一直掛記著剛回來不久的流螢,見識到溫如意能將無辜之人打成這樣,她實在不敢想象流螢平常的日子有多難過,豈非一直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且,在溫如意打人的這麼長時間裏,竟不見流螢,張遲遲一時間有些擔憂起了她,生怕她出了什麼事。
視線越過溫如意的肩頭,一直在往身後的房間裏探著,屋內黑隆隆地一片,並不能看見什麼,饒是也怕溫如意會起著疑心,再對流螢下手,隻看了一會兒,張遲遲便收回了眼神。
看他們三人已經被帶走了,張遲遲也不想再與溫如意有過多交流和接觸,對於這種不將下人當人看的人,她是一點都不想與之有任何接觸的。
張遲遲看了溫如意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張遲遲!”
就在張遲遲轉身挪步的時候,沉默了許久的溫如意充滿著怒氣,大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這一聲,叫外麵那些家仆丫鬟嚇到了,也叫張遲遲心裏咯噔了一下,毫無準備的喊叫,真的是讓她嚇了一跳,好在經曆的事情夠多,對於這種級別的驚嚇,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何事?”張遲遲微微側頭,不用看都知道現在溫如意肯定是在瘋的邊緣了。
溫如意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瞪向張遲遲的背影,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
倒也算是一句很有威脅的話,不過,張遲遲並不害怕,她實在不知道溫如意能掀出什麼浪花,無非是進宮找太後幫忙,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溫如意還能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