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回家的路程,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這麼長的時間裏,她一直都待在那個小小的奉水村裏,基本處於與世隔絕的狀態,連外邊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而且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對於那個小村子裏的人,她也已經有了感情,心裏對張大夫更是滿滿的不舍,還有思思那個小丫頭,長大後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想到思思,靠在馬車窗邊,透過車窗看著外麵景色的張遲遲,不自覺地就將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一下一下地撫摸了起來。
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自己的妹妹,張淮言沒有再同程放一起騎馬了,而是與張遲遲一起坐到了馬車上,看著自家妹妹從上馬車開始就一言不發隻看著窗外的樣子,他也隻以為是之前的那些記憶太過不好了,所以張遲遲才會不開心。
可是現在看著張遲遲摸著自己的小腹,又想到剛剛思思那個小丫頭說的話,他仔細斟酌了一下,還是想將這件事情弄清楚。
“遲遲。”張淮言向張遲遲靠近了一點,問道:“剛剛那個小丫頭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還有你現在這樣是……”
張遲遲回過了神,放下了車簾,坐正了身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隨後看向了張淮言,說道:“我,我有身孕了。”
“身孕?”想到那張無端出現的紙條上的消息,張淮言的心咯噔了一下,“那,這是誰的孩子?”
沒有想到張淮言會問著這麼一句,張遲遲愣了一下,“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張淮言皺著眉頭,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把自己知道的那個消息告訴張遲遲。
“哥。”看著張淮言那副樣子,張遲遲心裏也不安了,“你說話呀,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還能懷誰的孩子啊。”
“遲遲,你別急,我跟你說……”
聽著張淮言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了,張遲遲也徹底傻眼了,她沒想到會有人拿著那件根本就沒有發生的事情向她的哥哥說著。
張遲遲也知道這根本就不怪自己的哥哥相信,畢竟在翻雲寨待了那麼長的時間,要說沒出點事情才是叫人最不能相信的,可是現在,自己的清白就這樣被一個人給毀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她又有了身孕,真要是說出去的話,又有幾個人能相信她的清白呢。
冷靜了些許,張遲遲扶著張淮言的手問道:“哥,那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啊?”
張淮言蹙眉道:“除了我和柏南之外,就是柏南手下的一些士兵了,不過你放心,柏南已經下過令了,誰都不許將這件事說出去。”
“下過令又怎麼樣,架不住真正想知道這些事情的人,他們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知道這件事的,恐怕等我們回了金陵,我的名聲早就不清白了吧。”
這一點,張遲遲還是很清楚的,她很明白,在這世上,最可怕的並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是那些流言蜚語。
張淮言覆上張遲遲的手,輕輕地按了按,柔聲說道:“不會的,你還有張家在你身後呢,但是你要告訴我,那些人有沒有對你做過出格的事情?”
看向滿眼皆是擔憂的張淮言,張遲遲否認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我是被一個叫江眠的人擄到山上去的,在他的護佑下,平安地度過了三天,可是在最後一天的時候,他的確是想對我做些什麼,但是正好那時候二哥攻上山來了,他就沒有得逞了。”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隻要沒有被那些人玷汙過,一切都還算好,“那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啊?”張淮言還是想弄清楚這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畢竟他先知道的話,就不至於在回到的金陵的時候,真的被那些流言打個措手不及。
張遲遲低下頭,雙手護著自己的小腹,說道:“是墨染的孩子,快三個月了。”
“你是說,你是說這是宸王的孩子。”
“嗯。”
得知這個孩子的身份,張淮言也是輕鬆地吐出了一口氣,隨即又笑了起來:“快三個月了,要是宸王知道了啊,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呢,不過等回到金陵啊,就是阿爹和祖父高興了,沒想到過了這麼長時間,我竟然都要做舅舅了。”
看著張淮言笑的那麼開心,張遲遲也不禁想到了墨染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那笑起來的樣子。
“他一定會很開心的。”畢竟從很久之前,墨染就很想同她要個孩子了,張遲遲手撫著小腹,微笑道:“哥,等孩子出世了,你可要給他取個好名字啊。”
張淮言說道:“取名字這件事呢,我就不參與了,還是讓王爺來取吧,邊關告急,他一時半會回不來,孩子這件事他也不知道,按照這場戰事下去,隻怕等孩子出世了,他都不一定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