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在一天的時間中,隊伍出現在了金陵城外,而在門口迎接的除了王府的那些人,李玉公公也是出現了。
在張淮言的攙扶下,張遲遲下了馬車,許久未見到張遲遲綠蟻哭著,一把撲到了張遲遲麵前,抱住了張遲遲。
一把鼻子一把眼淚地哭著:“小姐,你去哪了啊,你知不知道綠蟻有多擔心你。”
聽著綠蟻的哭聲,張遲遲伸手輕輕拍著綠蟻的背,安慰道:“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別哭了啊。”
綠蟻從張遲遲懷裏抬起了頭,不住地點著頭:“嗯,小姐回來就好了。”
“你看你,都哭成什麼樣子了。”張遲遲的鼻頭也酸了,淚水在眼圈裏打著轉,替綠蟻擦著臉上胡亂流著的眼淚,“都這麼大姑娘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哭,多不好啊。”
綠蟻用袖子胡亂地擦了擦臉,衝張遲遲一笑,道:“綠蟻不哭了,小姐回來綠蟻不擔心了。”
張遲遲揉了揉綠蟻的頭頂,溺笑道:“這樣才對嘛。”
早就接到消息知道張遲遲這時候回來的李玉,奉了太後的旨意,於金陵城前等候張遲遲,並沒有其他的什麼事,隻是那件事多多少少的都傳到了太後的耳朵裏,身為大魏的太後娘娘,她還是不願意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關於那件事,她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一直站在旁邊的李玉公公見張遲遲與不少人都寒暄了,眼看著天色就要晚了,他還要趕在天黑前入宮,不然隻怕自己身上的這個任務完不成了。
“王妃娘娘。”在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後,李玉還是走上前去了,朝張遲遲頷首道:“太後有令,請王妃娘娘前往慈寧宮一敘,有些事情,太後娘娘想弄個清楚。”
早就在注意著李玉的張淮言擋到了張遲遲的麵前,微笑著說道:“太後娘娘不急這一會兒吧,王妃在外一個月,王府的人在擔心,王妃的父母祖父也在擔心,而且這一天舟車勞頓的,王妃的狀態已經不太好了,還是讓王妃先回王府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去慈寧宮向太後娘娘請安吧。”
李玉皺著眉頭看向張淮言,一臉的難為,“這……張大人,老奴也是奉命行事的,莫說這一個月張將軍與張夫人想念王妃,那就是太後娘娘也實在思慮的緊啊,老奴這也是沒辦法啊,隻能請王妃於此時就去宮裏一趟,隻為敘情,不為其他的,張大人大可放心。”
話都說的這麼清楚了,無非就是告訴張淮言,以及這裏的其他人,太後找張遲遲去隻是因為想念,隻是想兩個人之間敘敘舊罷了。
越是這樣說,張淮言就越不相信,他豈能不知道那宮裏是什麼樣子的,既然太後都派李玉來了,那想必也是知曉了一點那件事情,所以才會這麼著急的在一回來就要將人帶走。
“李公公,你看這……”
“哥。”張遲遲打斷了張淮言的話,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對李玉頷首道:“李公公,我隨你前去,還請李公公帶路。”
李玉很是滿意於張遲遲的態度,“好,那還請王妃娘娘上馬車,城門離皇宮還有一段距離,煩請王妃不要著急。”
看了一眼旁邊的那輛馬車,張遲遲微笑道:“不會。”
說著,張遲遲正欲抬步向馬車走去,卻被張淮言拉住了袖子。
張淮言皺著眉頭,擔憂道:“遲遲,你一個人去可以嗎?”
張遲遲點頭道:“沒事的,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拂下張淮言的袖子,路過知若與綠蟻麵前的時候,張遲遲停下了腳步,對知若說道:“姑姑,我不在的時候,還請你幫我安排一下流螢,她現在也算是我的侍女了,別讓秋月那丫頭再欺負她了。”
知若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城門口低著頭默不作聲的流螢,點頭道:“誒,奴婢會安排好她的。”
“多謝姑姑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在這些人擔憂的眼神中,張遲遲頭也不回的上了那輛馬車,她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遇上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太後這麼著急要她進宮,無非就是那件事被太後知道了。
端坐在馬車中,張遲遲回想了一下,那天同江眠發生的事情,無論江眠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可是到最後還是沒有玷汙她的清白,隻這一點她便是不會去在乎其他人說的是什麼。
緩慢睜開眼睛,隨著馬車的晃悠,張遲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她還總是覺得江眠流連於這裏的氣息依舊存在,也唯這一點,讓她犯了這麼長時間的惡心。
眼看著馬車越走越遠,守在最末的程放走到了張淮言身旁,說道:“接下來要怎麼辦?太後那個老狐狸應該不會隻是簡簡單單地敘個舊吧。”
“我要是知道怎麼辦,早就去做了,至於現在還待在這兒嗎?”張淮言緊緊地盯著那輛馬車,掩在袖子中的手慢慢地我成了個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