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晚日金陵岸草平(1 / 2)

“宸王,可認識這個?”

如何不認識江眠手中的那塊錦帕,墨染還記得那是張遲遲閑來無事時就會繡的海棠手帕,隻識得那塊帕子,卻不曾多想是否為張遲遲所有,看到時,便已心神大亂。

掩在袖子下麵的手攥成了拳頭,墨染死死地看著前方的兩個人,一字一句地問道:“本王再問一遍,你們把遲遲究竟帶到哪裏去了?”

認出來了江眠和清安,看著墨染憤怒的樣子,程放走上前一步,站在他的身旁,輕聲說道:“王爺,這兩個人一個是采花大盜江眠,一個是翻雲寨的匪首之一清安,這兩個人狡猾至極,僅憑一塊帕子,不能斷定王妃就在他們手上,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我還以為鼎鼎有名的宸王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呢,沒想到遇上我們還是會畏手畏腳的。”江眠習得唇語,看著程放說了那麼一通,大抵上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墨染實在是心急,根本就不能再多等一秒,正準備上前去時,卻又被程放抓住了,“王爺,不要意氣用事,萬一王妃不在他們身上,而你卻受了傷的話,我們很難對皇上交待。”

程放實在太過於清醒,這一年多來,他也曾與翻雲寨的那些人交過幾次手,很是清楚他們的處事方式和套路,根本就不會這麼光明正大地出來告知張遲遲的消息,更何況還是在金陵城試圖激怒墨染。

見著墨染被程放阻攔著,江眠哂笑了一番,將帕子好好地放進了懷裏,隨後說道:“真不知道遲遲她對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幹嘛,若她在此,看著你這般瑟縮的樣子,你說她會不會失望,然後同我回了寨子,同我成親拜堂。”

“何止是成親拜堂”一直未曾言語的清安開始作聲了,“本來就隻差個夫妻之實了,要說是夫妻也該是算的了吧。”

“程放,鬆手。”墨染眼睛冒火地看著他們二人,在張遲遲失蹤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滿心的氣憤,現在倒是有這麼兩個人送上門來,他倒是想看看這兩個人能給他吐出什麼好東西來。

話說的確實過分,冷靜如程放也不能容忍,鬆開了墨染的手,程放便給了墨染一把稱手的劍,說道:“多是小人,千萬小心。”

墨染將劍反手轉了一圈,穩穩地抓在手裏,與自己的那把佩劍無法相較,但是用起來應該還算稱手,餘光看著蓄勢待發的程放,墨染隨口說道:“半死不活即可,我要會說話的。”

“是。”程放知道墨染要會說話的是為何,除了問出張遲遲被關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問出翻雲寨的目的是什麼,弱點在哪兒,如何才能一舉端了翻雲寨。

“所有人,退後十步,不可參與進來。”二對二的戰爭,墨染不會叫江眠和清安吃虧,更不會叫自己落下口舌。

兩隊人馬遵循命令退出了十步之外,給這四個人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既然是特意來的,那麼便是胸有成竹,尚以為能夠將墨染和程放打個落花流水,卻不曾想過,這二人都是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皆是有本事之人,小小鼠輩又如何能與他們一戰。

幾個回合之下,江眠已招架不住墨染的攻擊,本是攻方,最後卻隻能轉攻為守,隻能勉強叫自己不再受傷。

知道同自己打鬥的這個人就是害的張遲遲受了那麼多苦的人,墨染也是絲毫沒有手下留情,招招致命,卻又不曾取他性命,刀劍過處,墨染用盡十成內力,一掌將江眠打出幾步之遠。

勉強站起來的江眠手捂著心口,嘴角慢慢地滲出了鮮血,幾秒之後,卻是極為痛苦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同樣不是程放對手的清安,也被擊退到了江眠身旁,比起江眠,清安尚要好些,隻是受了些皮外傷。

看著江眠口吐鮮血,他趕忙走了過去,扶住了微微搖晃的江眠,輕聲問道:“還好嗎?”

江眠很是不服氣地擦拭掉了嘴角和下頜上掛著的血跡,看了看手上的鮮血,竟是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有多大本事呢,原來就隻有這點,戰神宸王,嗬,虛名罷了。”

被清安扶著的江眠強忍著內傷,推開了身旁的清安,強撐著往前走了幾步,十分不屑地對墨染說道:“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眼看著江眠就向墨染衝了過去,清安急忙喊道:“你不要命了。”

那人不聽,執意如此,清安知道,如果再挨一掌,江眠必死無疑,一個人打不過,那麼兩個人呢?抱著這個想法,清安也跟在江眠的後麵,朝著墨染湊了過去。

程放愣了一下,他壓根就沒想到這兩個人會一起對付墨染,雖然墨染招架地綽綽有餘,可是耐不住這兩個人詭計多端,可能會甩些花招,程放提著劍加入了那場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