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出門買東西的時候遇到了楚辭,他推著購物車,站在水果分類的旁邊安靜地看著小柔。小柔不好意思地攏了攏頭發,笑著朝他走了過去,“楚辭,好久不見了。”
楚辭笑,“是啊,很久沒見了,小奶包那小子那怎麼樣,是不是又調皮了?”
提起兒子,小柔隻能寵溺地責怪,“你知道的,他就是那樣的小孩子。拿他沒辦法。嗬嗬。”
“那你呢?”楚辭看著她,眼神溫暖,“你,還好嗎?”
小柔不敢看他,隻說,“好,我挺好的,上上班,買買菜,陪陪小奶包,跟以前一樣。”小柔說著又看看旁邊的蘋果,“誒你看這蘋果不錯吧。”
楚辭並不聽她的:“小柔,一起喝杯咖啡吧。這麼久沒見了。”小柔不知道怎麼拒絕他,楚辭一直像一個家人一樣,包容她,體貼她,從來不會逼迫她,相比起來,自己能為他做的太少了。
“好,等下我們去結賬。”
楚辭帶小柔去的還是以前她最喜歡的咖啡店,點的還是小柔最喜歡的香草巧克力。以前沒事做的下午,小柔總喜歡一個人來這家店點上一杯香草巧克力,看著落地窗外的人群和夕陽,呆呆地坐上一整個下午。
楚辭,都還記得。
“小柔,前幾天我在小奶包學校門口,看到你和景天,你們,是不是……”楚辭欲言又止。
小柔在心裏苦笑,抬起頭來說,“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楚辭好像突然鬆了一口氣,接著說,“那,以後,我能繼續幫你接小奶包回家嗎?”
小柔愣了愣,不想說得太直白,“楚辭,這些事,我都可以自己做,你對我們,已經夠好了。”楚辭聽她這樣說,沒有繼續堅持。其實,小柔不知道,他也不會讓小柔知道,他每天,都故意路過小柔的家,有時候能看到她在窗戶裏麵給小奶包切水果,有時候,她一個人坐在走廊上,安靜不說話。那樣的小柔讓他很心疼,可是一方麵他又該死地覺得開心,慶幸她身邊沒有另一個人。
喝完咖啡楚辭就送小柔回家了,沒有多說什麼,他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了。
小柔哄小奶包睡好覺,自己拿起睡衣進了浴室,她今天好像真的有點累,泡在浴缸裏簡直都不想起了。
泡了一個舒服的澡之後,小柔穿好睡衣走了出去,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按下了接聽,還沒說話,那邊已經傳來了一個興奮的女聲,“小柔啊,快來樂天酒吧,我們大家都在這裏玩呢,有人請客,快來快來。”
小柔無語,原來是同事張美麗,“我不去了,我都準備睡了,而且我兒子一個人在家睡覺,我怎麼放心出去?”張美麗在那邊喊,“嗨!沒事,現在這麼早就睡,不好!至於你的娃嘛,唉有娃的人就是麻煩,喊鄰居幫你照看一下嘛。”小柔剛想說真的不行,突然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喝,大家都喝!”
是景天。
小柔握緊了手機,景天也在那?他在那裏喝酒嗎?小柔記不清有多少天沒見到他了,現在聽到他的聲音,她像是中了魔咒一樣地想見他。
就去看一下,看一下就走。
小柔撥通了鄰居的電話,“喂,晶晶姐嗎?我是小柔,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你能過來照看一下小奶包嗎?他一個人睡覺我不放心。嗯嗯,好,謝謝晶晶姐。”
小柔換好了衣服,走到床邊親了一下小奶包的臉,打開門鄰居剛好來了,“麻煩晶晶姐啦!”說完便朝馬路上跑過去,她這才意識到,這些天,她有多想景天,每天每天,都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做事,因為他的臉,他的話,他的冷漠,全都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出租車開到了樂天酒吧時,已經九點了。小柔站在門口,突然又有點猶豫忐忑。景天會想見到她嗎?見到了要怎麼說呢?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小柔搖搖頭,陷入了新一輪糾結。
這時,酒吧的玻璃門被人從裏麵推開了,小柔趕緊閃到一邊。再定睛一看,居然是景天!他肯定喝了很多酒,搖搖晃晃的,最重要的是,他右手攬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那女人手勾在景天肩上,滿臉笑容,“小天,你今天才喝了多少啊,再進去陪我喝一點嘛。”景天大力又摟緊了她,“我說,你要把老子灌醉不成?”那女的聽他這麼說不怒反笑,“是啊,就是要把你灌醉,”說著貼近了他的耳朵,“才好做壞事。”景天聽完笑得更放肆了,把那個女人推到角落,瘋狂地吻了上去。
小柔在黑暗的另一個角落裏仿佛能聽到他們的笑聲。可是她自己卻落下了淚,憤怒,難過,羞恥,不安,一瞬間襲擊了她。今天這個地方,她注定是來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