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坤想通了這點之後,就賴著景天要他給自己找個老婆。正在喝水的景天聽他這麼說,差點沒把水噴出來,他擦了擦嘴,伸手探了探庾坤的額頭,“庾大導演,您不會是發高燒了吧?還是生重病了?你不是以前吹噓說你平生最愛風花雪月,狂放不羈,不愛花前月下,得一心人。怎麼,現在轉性了?”
庾坤看著景天這滿臉嘲笑的樣子,恨不得掐死他,又顧慮到他是病人,於是隻能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要忍著要忍著。
轉念一想,庾坤滿臉笑容地朝景天迎上去,“哎喲,這不是看到我們景少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嘛,說起風花雪月,狂放不羈,那誰能比得過我們景大少啊,想當初啊,我們景少爺交往的鶯鶯燕燕啊,那可是……”
庾坤一邊說著還一邊故意朝著病房門口方向,小柔應該打水快回來了吧?
景天趕緊捂住他的嘴,“你丫的能不能別在這提這些事?”
“哈哈,”庾坤反擊成功,得意地笑著。
“什麼鶯鶯燕燕啊?”一個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帶著陰暗和憤怒飄了進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過去,小柔手裏拿著熱水瓶,站在門口。
景天和庾坤都咽了咽口水,庾坤心想此地不宜久留,呆滯著拍了拍景天的肩說:“兄弟你保重,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迅速地捂著臉溜出了病房,至於為什麼要捂著臉呢,當然是因為不敢直視小柔死神般的目光。他隻是個寶寶,他什麼都不知道啊。
庾坤出門之前還給景天使了個眼色,景天你自求多福吧。
景天欲哭無淚,這都怪他以前瞎了眼結交了這等損友,自己挑起的事情居然還撒腿就跑。
“嘿嘿嘿嘿,親親老婆,你回來啦。”景天趕緊堆著笑討好小柔。
小柔把熱水瓶重重地放在桌上,也不看景天,“你在叫誰啊,叫你的鶯鶯啊還是燕燕啊?”
景天簡直要流淚了,都怪那個死庾坤,下次再來必須把他亂棍打死。
庾坤開著車行駛在擁擠的大街上,好久沒回國,都忘了一到周末,市區的人流果真是斬也斬不斷。他慢慢開著車,停在了紅燈亮起的路口,在擁擠的人頭裏尋找著能讓他眼前一亮的人或事物。
這兩年他雖然不斷在外積累素材,但總是感覺始終沒有創作靈感,這兩年在外的名聲也還是靠著以前拍的那些作品。
唉,創作遇到了瓶頸啊。
於是就想著回國,先可以看看景天,其次也可以在家鄉的土地上吸取點精華,說不定就有了靈感了。
其實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暫時還不想回加拿大,每次他一回到家,爸媽就開始催促他結婚,還不斷拿出各種國內國外的女生的照片讓他選。
開玩笑,他是做導演的人,怎麼能把自己婚姻用相親這麼傳統這麼俗套的方式決定。
正想著,後視鏡裏突然出現了一張姣好甜美的麵孔,她長發披肩,眼睛是月亮彎彎的模樣,五官精致,雖然是素顏,卻自然而然地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驚豔感,她穿著嫩綠色的上衣慢慢走過,庾坤脫下了墨鏡,看著她遠去。
奇怪,為什麼會有一種一見鍾情的感覺,不對啊,這不科學啊,他都是這麼大的人了,不是十七八歲的小男孩,而且他也算是閱女無數,他手裏的女主角從妖嬈嫵媚,到青春活力,那是一應俱全,沒道理會對街上遇到的一個女人一見鍾情啊,他摸著自己心髒的位置,咚咚咚跳的還挺快的。難道真的是因為被景天和他老婆刺激到了?所以自己也想快點找個人嫁了?等等,嫁了?這個詞好像不太對。
他突然不自覺地笑了一下,他沒有鏡子自然是看不到自己的這個笑容,那可真是羞澀中帶著一絲了然,了然中帶著一絲竊喜,竊喜中帶著一絲不安。
“喂喂喂,前麵的那哥兒們,綠燈亮了,可以走了!”
突然一聲怒吼把他從冥想中拉了回來,他朝後麵喊了一聲“不好意思”,趕緊開動了車子朝著那個女生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直沿路開,可是始終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庾坤想,難道真的有緣無份?正想著,突然在一家鍋餃店看到了一抹嫩綠色。
是她。
喜從中來的庾坤趕緊下車停好車,假裝淡定地走進了鍋餃店坐在她隔壁桌。
怎麼辦,要不要去問號碼,可是這會不會太明顯了?還是先偷拍一張?可是這太像猥瑣大叔了吧。
一直百花叢中走,片葉不沾身的庾坤,對麵這個女孩,突然不知道怎麼上前搭訕了。
他就默默地偷偷看著她,她吃了一個鍋餃,看她吃好像挺好吃的樣子。可是她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開心。難道不好吃嗎?庾坤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眼前的鍋餃送進嘴裏,挺好吃的啊,他在加拿大和阿爾及利亞可吃不到這麼好吃的鍋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