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瑤作為一個遍覽窩裏窩外鬥作品,又深入研究心理學的女人,從丫鬟手裏搶個人還是輕鬆隨意的。
但李太醫進院後,發現要他診治的其實是王妃的侍女,就有點不高興了。
他就象征性地看了兩眼,問:“病多久?睡多久?”
曲瑤道:“一個月前染了風寒,沒好好養著就加重了,但陷入昏迷還是前天的事。”
李太醫想都沒想,就道:“那準備後事吧。”說著開始收拾藥箱,他可不想為一個婢女費事。
曲瑤早看出他的心思,忽然拔下了銀簪來,直接抵在了憐心脖子上:“憐心,反正你都要死,不如今日去吧。也好為這見死不救之人添個庸醫的佐證。”
“王妃且慢!”李太醫趕緊攔她。
“怎麼?李院使改主意了?”
“唉,”老頭煞有介事地歎了口氣,將合上的藥箱再打開,“我,我再試試吧……”
曲瑤收了簪子,換上了笑臉:“早聽姑母說李院使醫術無雙,您願意試,就是這丫頭的福分。”
嗬,這七王妃好生厲害,人話鬼話她說盡了不算,還抬出皇後來壓人。
飛琰苑書房內,蕭遇辰聽完了衛錚關於尋梅小築那邊的奏報,手指極富節奏地在書桌上敲了敲。
“你是說,她廢那麼大勁兒請太醫,就是為了給一個侍女治病?”
“是。”衛錚道,“這些都是屬下親眼所見。”
“謔,”他嘴角噙些微弧度:“有意思。”
這時候,衛錚又道:“王爺,三小姐身邊的柳綠來了,您見嗎?”
蕭遇辰仿佛沒有聽見他的問題,冷下神色來,問道:“楚清歌的哥哥,楚蕭然的行蹤查的如何了?”
衛錚道:“自三個月前青幕山一戰後,他墜崖失蹤,大家都認為他死了。七爺,屬下認為咱不應該浪費時間在一個死人身上了,當務之急是太子那邊……”
蕭遇辰冷冷掃了他一眼:“衛錚,你若不知道該如何在本王跟前當差,就換衛鞅來。”
衛錚“噗通”跪了:“屬下無能,楚蕭然依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崖下也無任何線索。”
蕭遇辰臉色稍緩,篤定道:“接著找,京郊的人撤回來,都去辦這事。”
“啊?”衛錚又驚又疑,“可京郊匪患眼看收尾,現在撤人……”
他冷笑道:“有太子在,這事爛不了尾。”
衛錚愕然。京郊剿匪之事,是王爺與太子協理。這個節骨眼撤人,恐怕功勞就要全落到太子頭上了。
他有點擔心,卻又不敢再多問。忽然,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爺,屬下今晨發現王妃養了隻鴿子,放飛後,屬下一路跟著,就發現鴿子是要進東宮的。”當然,進去之前,被他又逮回來了。
蕭遇辰先是一愣,怒容頓現:“她竟和太子有聯係?嗬,真是大能耐!”
但不等衛錚回答,他又斂了神色擺擺手,“內事不足為懼,著重查她與敵國是否有幹係。”
衛錚想:這個確實,和太子勾結,這個不好定罪。若想要這位禦賜的王妃死的明明白白,徹徹底底,當然需要一個不能翻身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