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遇辰如今可是她重要的合作對象,關於他的事情,她都忍不住想要弄清。
但這些問題,問他本人是不可能問的了。
若他願意教她知道,也不必她開口相問。
曲瑤在床上滾了兩圈,抱著被子暗暗做了個決定——明日去見見皇貴妃。
第二天,曲瑤一起來,就讓玉芝準備,隨後坐儀仗去拜訪皇貴妃。
按照後宮的規矩,她這個夫人是沒有資格坐儀仗的。
可誰讓她現在很受寵,又很虛弱,內務府那邊就給安排了。
恩寵這個東西啊,在後宮裏比真金白銀都好用,也難怪後宮女人都想爭。
皇貴妃對曲瑤很熱情,不等她見禮,就先一步將她扶了起來。
“妹妹身體還沒好,應當多休息,想見姐姐,隻管讓宮女過來說一聲,我過去看你便是。”
兩人品級相差相當大,換了尋常,一個小小的夫人,連上皇貴妃麵前請安的資格都是沒有的。
可皇貴妃這話說出來,在場的人卻誰也不覺得突兀。隻因燕夫人的“妖妃”之名已深入人心。
妖妃嘛,哪能用品級來衡量呢?
曲瑤倒是沒仗著名號多驕縱,她麵上保持完美的營業性笑容,謙虛地與皇貴妃打了幾個來回的寒暄。
直到皇貴妃將宮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全遣了出去,曲瑤那股子謙虛溫和的勁兒才卸去。
“真是累人。”她沒什麼形態地往塌上一歪,“真不知道那些擠破頭想往後宮裏鑽的女人怎麼想的。若要我常住於此,非折壽不可。”
曲瑤與人相處最大的優點就是,總叫人覺得她坦率真誠,更讓人覺得她對自己和對別人是不同的。
她這番做派一出,皇貴妃看著她的眼神就溫柔了許多。笑道:“俗人總求個錦衣玉食萬般榮寵,最好再蔭及家人子孫,妹妹這般脫俗不凡的又有幾人呢?”
“我也是俗人,隻不過惜命罷了。”曲瑤吊兒郎當地晃了晃腳,歪頭道:“那日娘娘說的事,我考慮好了。”
皇貴妃放下手中的酸梅,一挑眉:“妹妹今日是來說結果的?”
“娘娘所求之事,我確實有辦法,但是,在說辦法前,我還有個小請求。”曲瑤大大咧咧地單刀直入,“我想知道,您給睿王的那個錦盒裏裝的那塊布料,到底什麼意思。”
“你打開看了?”皇貴妃眼角眉梢的笑意淡了下去。心中有點怪她不懂規矩。
曲瑤聳聳肩:“瞥到了。王爺當著我麵兒打開的。”
皇貴妃神色一鬆,笑道:“他果然待你不尋常。”
頓了頓,又道:“那片衣料的主人,是辰兒的生母宸妃。”
曲瑤一怔,而後想起蕭遇辰那時候沉痛的表情以及衣料被燒焦的邊緣,心裏猛地一沉:“那不僅僅是宸妃娘娘的衣料吧?”
“是,那是她死前穿的。”皇貴妃沉吟了半晌,才吐出這麼一句。
曲瑤的猜想被證實,不由得心疼起了蕭遇辰來。難怪他昨夜露出了那樣的神色。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皇貴妃遲疑起來:“當年……唔,此事皇上下過封口令,不許我等再提……”
“娘娘,我以誠待您,您還這般跟我虛與委蛇就沒意思了啊。”曲瑤的神色也涼下來,“你若真不想這件事被提起,又何必借我之手,把那種東西給蕭遇辰呢?”
皇貴妃看著她好一會兒,仿佛才意識到這是個不好糊弄的人一般,歎了口氣道:“此事不是我不願意說,是我也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