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這裏離趙王封地最近,若朝廷讓趙王代掌河沁怎麼辦?”
“有你們待安王的這份心在,朝廷隻要不是快丸了,就不至於幹這種事。好了,諸位不要都擠在此地了,都散了吧,不然人家一個衛隊派來,咱們就被一窩端了。”
曲瑤嘴上這麼說,心裏其實是在想:南詔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派人來接管河沁了。
因為趙王已經事實控製了河沁,而蕭遇辰的北梁大軍已全麵與南詔開戰,而頂在前線的,幾乎全數都是趙王的人馬。
這個節骨眼上,朝廷不會再派人來收河沁與趙王撕破臉,但也不可能明確下旨把河沁給趙王,逼反河沁百姓。
在曲瑤的計劃中,能救河沁的,從來都另有他人。
而趙王被摁在地上這一通摩擦之後,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有高人站到了他的對立麵去。
他隻是衝動,也不是真的蠢到底,當然很快就想明白過來,這個站到他對立麵去的高人就是從他這逃出去的姚曲。
他連夜召來了幕僚相商,而後那位提議公開安王之死的人又獻一計。
“王爺,安王之死,算起來姚曲也有大半的功勞啊,此事若捅出來,我看都不用我們動手,她就會被那些腦子空空的刁民們活撕了。”
頓了頓,他又道:“即便不死,趕出河沁城去也行。隻要姚曲與她的那個護衛一走,咱還用愁走不出這安王府嗎?”
趙王點點頭:“主意倒是好主意,隻是我們連王府都出不去,怎麼散消息?”
“這個容易。”幕僚狡黠一笑,“將那姚曲的罪行寫在紙上撰抄個百十份,係在箭上,以強弓射出去便是。”
“好!”趙王一拍大腿,“你這就去辦!”
第二日淩晨天快亮的時候,安王府四周下了一場箭雨。
蕭遇辰的暗衛們自然是不可能被這種程度的箭雨傷到,但箭上帶著的字條,卻被百姓們撿到了。
曲瑤一開始自然是不認的,可很快,第二波箭雨就到了,曲瑤的畫像被飛出來。
到了傍晚的時候,原本定好要來彙報各方消息的那波群眾代表,來了不到一半。
倒也有人是明白的,安慰了曲瑤幾句,說他們知道這是趙王的陰謀詭計,隻是為了離間大家和公子的關係。可說歸說,次日,那原本就不到一半的人,又少了三分之一。
彼時,趙王大軍已到距城五十裏的地方,要不了多久就能兵臨城下。但是趙王府放出了第三波箭,箭上帶的消息是說,姚曲是大梁細作,謀害安王後,又想火燒河沁逼死趙王。
這一封消息,厲害就厲害在“火燒河沁”四個字。
是啊,你說趙王要屠城,為什麼一直沒動靜?如今易燃物都在屋外,若是燒起來,豈不就是對我們自己最危險麼?
人心這種東西,是很容易被煽動的。
三日一過,就連陳大生都不大願意與她說話了。
蕭遇辰冷眼旁觀,見她終於露出幾許失望和落寞,便道:“如今你還要繼續在河沁留下去嗎?跟我回去吧……”
曲瑤卻瞥了他一眼,道:“我不去,你家王爺自己就不會來嗎?他到哪兒了?”
蕭遇辰心中一動:“他來你就跟他回去嗎?”
曲瑤說:“他若自己來,我就送個禮物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