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將紙條攥在手心,不動聲色。
今日小心?
要她小心什麼?
又會是誰在提醒她?
還是這根本就是一個計?
心中的疑惑一個連著一個,鳳傾顏坐上馬車,也許隻有親身經曆,她才會知道孰真孰假。
好在昨晚的雨並不大,並不影響行路,隻是天氣卻是真的冷了很多。
馬車一路顛簸,車內除了鳳傾顏,還有她身邊的一名貼身侍女,紫清。
紫清在宮中多年,話不多,卻是眼疾手快,很能看出主子的心思,而且做事很到位,是以鳳傾顏很是喜歡她,而且她出宮時,多數也是帶著她的。
馬車裏鳳傾顏閉著眸子假寐,但是她卻仔細聽著車外的動靜,不錯過絲毫的風吹草動。
馬車一路到了普度寺,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但是她也沒有放鬆警惕。
寺外,一名小僧正等著鳳傾顏,她下了馬車便被小僧帶去了住持長老的住處。
普度寺的住持百葉大師正等著鳳傾顏,他料到今日鳳傾顏會來,而且每次他都會派小僧去接她。
鳳傾顏讓紫清侯在了外麵,自己走了進去。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百葉大師滄桑的聲音響起,讓剛剛進入的鳳傾顏一頓。
道是無晴卻有晴……
她的心掀起了層層波浪,卻不知為何。
“大師何以想起了這句詩?”她淺笑著,坐在了百葉大師的對麵,端起桌上的紫砂壺酌了一杯清茶放在了百葉大師的麵前。
“嗬嗬,有感而發。”百葉大師雖然年過古稀,但是他卻沒有老人那些固執的思想,他總能給鳳傾顏很多的啟發,讓她不至於困死在仇恨的牢籠裏。
百葉大師端起麵前的杯子,笑嗬嗬地喝了一口,“咱們很久沒有見麵了,是不是丫頭你忘了我這個老和尚了?”
鳳傾顏莞爾道:“哪裏,傾顏可是去年樂了,難道我們的百葉大師不知道?”鳳傾顏又倒了一杯茶,在鼻尖嗅了嗅,“嗯——極品的君山銀針,大師真是有口福啊。”
“嗬嗬,那也是托了你的福啊。”百葉爽快一笑,又飲了一口茶。
鳳傾顏笑了笑,不再說話。
百葉大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斂住了笑意,問道:“聽說寶未和年樂兩位年輕的君王都來了白島,還是為了某人而來?不知某人有何感想。”
鳳傾顏放下茶杯,笑了笑,“這消息傳的還真是快啊,那麼想必大師也聽說了傾顏已有意中人之事了。”
“聽說了,可是真真假假,丫頭你自己還不清楚?倒是冤了誌澤那小子。”百葉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鳳傾顏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百葉大師,在他的心裏,似乎他和泉誌澤已經是一對了,隻是自己‘冥頑不靈’。
可是又有誰知道,她隻當泉誌澤是朋友、是親人,並無半點情愛。
“寺中的曇花要開了,要不要留下來賞花?”百葉又為她將茶杯倒滿,笑著問道。
“曇花?”鳳傾顏問道,“是啊,我怎麼忘了,正因為今天是曇花開的日子所以我才會來的。”鳳傾顏有些無奈,這些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就連到這裏的目的都忘了。“我當然要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