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跑到後台,便一下子冷了場,所有的觀眾都叫起來,甚至有人開始往台子上扔雜物,場麵一時混亂不堪。而尹珩則擔心蕭楚會有什麼事,又沒有什麼辦法,隻有幹著急的份兒!
於中樂還在那兒冒著汗解釋:“各位!各位!稍安勿躁!蕭楚還沒有開始跳脫衣舞啊,請大家多多包涵!等我們對他進行一下專門訓練,再讓他上台,如何?”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觀眾的情緒安撫下去,長長地舒了口氣。
蕭楚跌跌撞撞進了後台,半天都不知道該做什麼,隻是身子不受控製地發抖,有種恐懼自心底升起:脫衣舞?!他死都不會跳!一想到自己要在那麼多變態的人麵前脫衣服……他感到惡心,事實上他真的張口欲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於中樂來到後台,說:“你怎麼說?”
蕭楚想也不想,啞聲道:“我不跳!”
於中樂倒也不惱:“可是觀眾想看,你得滿足他們。”
“要滿足他們,你去跳!”蕭楚臉色煞白,“我死都不跳!更何況,當初我們說好了的,我隻跳正正經經的舞!”
於中樂陰陰地笑著:“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不管跳什麼,你總得讓觀眾滿意吧?不然沒人來看你跳舞,你拿什麼還錢?再說了,跳脫衣舞又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跳?覺得難為情?”
蕭楚大吼道:“我是人,我有人格的!我不能什麼都不要了!”
“人格?”於中樂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人格多少錢一斤?”
蕭楚冷笑:“跟你這種人說人格,是有些可笑,你眼裏就隻有錢!”
於中樂點頭:“對,我就是喜歡錢,那又怎麼樣?有錢就有一切,你敢說你不喜歡錢?”
“我沒說我不喜歡錢,”蕭楚說,神色絕決,“但我沒說為了錢我什麼都賣!”
於中樂不同他爭,問:“你真的不跳?”
“我、不、跳!”蕭楚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並毫無畏懼的看著於中樂,揚著下巴,看來是不死不休了。
於中樂狠狠盯著蕭楚看了一會兒,卻突然說:“我知道,要你一下子接受是難了點兒。這樣,我給你一天時間你好好考慮考慮,明天再說,啊?”他也不等蕭楚回答,就走掉了,接下來的場子還得繼續呢!可不能砸了酒吧的生意!
蕭楚一下癱在了椅子上:早知今日,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上台......
一直到走在回家的路上,蕭楚腦子裏仍然不停地回響著於中樂的話。該怎麼辦?!於中樂明顯又在拿債務的事來要挾他,如果不聽他的話,萬一他又對蕭默不利......蕭楚痛苦的皺眉,想不出什麼辦法!難道真的要跳那種舞,真的要......
不可以!蕭楚突然身子一震:怎麼能那麼做?!他在那個肮髒的舞台上跳舞,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如果讓蕭默知道,一定不會原諒他!如果他再那樣做,蕭默說不定會被氣死的!絕不能!蕭楚仿佛是說服自己一般,重重點頭,然後快步往家走!
到了家,他先深呼吸幾口,將滿腹的苦楚深藏起來,先叫了一聲:“默默,我回來了!”
往常這個時候,蕭默一定會答應一聲:“哥回來了?”但是今天卻不同,蕭默並沒有出聲。
蕭楚心道:“睡著了嗎?真是的!說不定又會吵醒她!”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掀開簾子看了看,蕭默趴在床上,緊緊閉著眼睛,仿佛睡得很沉。
蕭楚不由愛憐地搖頭:“這孩子!明知道自己呼吸不好還這個姿勢睡覺!也不嫌難受!”他一邊笑著搖頭,一邊扶起蕭默的身子,想把她翻轉過來。哪知道他一觸及蕭默的身體,才發覺她的身體早已僵硬!
蕭楚大驚,一種恐懼自心底升起:難道---他忘記了呼吸,試探地叫:“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