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躲到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獨自舔著傷口苟延殘喘。”剛說完,辛葉戎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榮榮,對不起。我真的不是無心攪了大家心情的。可能是我又犯病了。”
“浩宇,對不起。我沒有心思吃飯了。我們先走了。”辛葉戎和睿兒相視一望,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留給了在場所有人一臉的錯愕。
臨走的時候,辛葉戎說道:“貝爾寧,我告訴你,不管你知不知惠的情,她確實痛苦了自己,讓你的麵子過去了。”
好好的一場飯,就這樣不歡而散,每個人心中都不是些滋味……
看著橫衝直撞的鍾小惠,司機紛紛探出頭,大罵道:“不想活了,你TMD的瘋了?”
鍾小惠眼裏好像隻看得見她,耳朵裏聽不到任何聲音。她現在的目的就是趕過去,要追上她,找她問清楚。
她剛才清清楚楚地看見懷孕的雨菲,在一個男人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走著。可是,那個男人不是她曾經口口聲聲說愛的死去活來的水沐陽?那水沐陽到底在哪裏呢?
“雨菲……”鍾小惠氣喘籲籲地跑到她的麵前。
看到她,雨菲吃驚地說道:“惠?怎麼是你?”雨菲沒有想到回來探親,居然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她。難道這是天意,要讓她告訴惠當初的真相。
看著她瘦削的臉頰,她的下巴比四年前更尖了,臉上的輪廓也長開了。變得比以前更加漂亮,更加吸引人了。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雨菲衝著鍾小惠說道。即使她什麼都不說,鍾小惠也不會輕易放她走。
雨菲指著那個離她們不遠處坐著的男人,說道:“這個白皮膚,藍眼睛,高鼻梁,高大挺拔的英俊外國小夥,就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鐵杆粉絲,以前在樂團的時候,隻有我一上台表演,他就會過來看。久而久之,在他猛烈的攻勢下,我們就走到了一起。”
鍾小惠看著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是那麼耀眼,那是為人妻為人母的喜悅。從始至終都沒有談到水沐陽?
鍾小惠張張嘴,始終沒有勇氣問出那個人。
雨菲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她沉重地說道:“惠,不要再恨他了?那天我們隻是演戲騙你。因為他查出是肝癌晚期,就在你們分手的那一年,他去世了。”
“你說什麼?”鍾小惠感覺全身痙攣,耳朵裏再也聽不到任何東西。這算什麼?她恨了四年,怨了四年。最後,得到了這樣的結果,讓她情何以堪。
雨菲繼續說道:“惠,他是一個偉大的人,臨走的時候,把自己身上能用的器官都捐了出去。好像是他的心髒就是捐贈給了這個城市的人了。我記不太清楚了。”
鍾小惠依稀記得,他曾經說過,死後要捐贈器官,別的可以不捐贈,但是心髒一定要捐出去。這樣,她還會覺得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會找一個天使替他愛她。
鍾小惠抓住雨菲的手,激動地說道:“你好好想想,他把心髒捐贈給誰了?”
“惠,你冷靜一下,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捐贈給誰了。這是埋葬他的地址和醫院的地址,你可以去醫院打聽打聽。這上麵也有我的電話,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就好。”雨菲把紙條塞到鍾小惠手裏。
“好,再見。”鍾小惠目送雨菲離去,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眶中奪淚而出。
鍾小惠不語,坐在石凳上呆若木雞。思緒飄到了四年前的那天。
鍾小惠拿著鑰匙打開宿舍門,看著地上那淩亂的衣服,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心裏的疑問不斷湧向腦海,“水沐陽這人有潔癖,他怎麼能允許自己的屋子這麼亂呢。”
昨天為了慶祝他們演出成功,他最起勁,喝了不少酒。最後,醉的不醒人事。
今天早上,她刻意起了個大早,給他來送醒酒湯。
鍾小惠擰開臥室的門,眼前的一幕震驚地讓她把手上的保溫杯掉到了地上。保溫杯與地麵那猛烈的撞擊聲,讓床上的兩個人再也無法假裝睡下去,猛烈地睜開了雙眼。
鍾小惠按住自己那狂跳的心髒,全身痙攣的顫抖,但是她還是高但是她還是高貴的抬著自己的頭顱,讓噙在自己眼裏的淚水就是不掉落出來。
水沐陽看到她這樣,心比她還要疼。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病情,他要狠下心來,把這出戲演完。
“你先穿好衣服,我在客廳等你。”鍾小惠不忍眼前的一幕,她強迫自己要聽他的解釋。也許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是事實。但是,水沐陽接下來的話,徹底打翻了她那天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