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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從陳依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白糖很是驚訝,以至於她反複確認,“你在說,白羽媛?你怎麼會認識她?”
陳依也不拐彎抹角了,簡潔地提出了自己的猜疑,“她是我的員工,麵試的時候就很刻意地提到過白祁,說他是她的男朋友,真的嗎?”
“什麼?!”白糖驚呼出聲,繼而憤怒地一拍桌子,“那個撒謊精,大變態,又搞這一套。”
陳依不知道白羽媛這號人物,是因為當時她已經離開霞光市去北京了,白羽媛比白祁要小三歲,當白祁讀高三的時候,她才剛剛入讀高一,那時候,白祁已經因為家裏父母犯罪的原因,不再是校草了,但也成為了另一種意味上的名人。
白羽媛對命運多舛的白祁一直所有耳聞,畢竟他的故事太跌宕起伏,在校內學生之間口耳相傳了無數遍,幾乎每天都有人在她耳邊提及“白祁”的名字,就連他在小賣部裏買了一包煙,都能成為當天的熱門話題。
起初白羽媛對於白祁的好奇,隻因為這個姓氏少見,當他的事跡反複被周遭人灌輸給她之後,即使沒見過麵,她也覺得對他很熟悉了,久而久之,甚至對他產生一種前世今生的羈絆幻覺,陳依不在了,她就成了新晉的校花,一所學校裏的校花與校草從來都是帶著傳奇色彩的,但是校草這個位置由於白祁還在校,即使他的名譽已經不清白,不足以勝任這一頭銜了,也沒有哪個男生能取代他,被所有人認可成為新校草。
女王的身邊怎能沒有國王?——在沒有多少生活閱曆的學生之間,白祁的身世顯得那麼悲愴又壯麗,就好像一個孤獨又頹敗的國王,現在他的身邊缺少一位女王——白羽媛堅信自己與白祁必然會有命運交彙之時,所以她從來不主動去他可能出現的地方蹲守。
那一天來得很快,白羽媛路過球場時,一個足球迎麵而來,在紛雜的驚呼聲中,是白祁抬手替她擋了下來,四目交彙之間,她立刻認出來他是白祁,因為整個霞光市都不會再有像他這麼像白祁的男生。
白祁隻是輕輕瞥一眼她,半個字也沒說,便自然地扭過頭去繼續走自己的路,白羽媛在原地呆愣了半晌才想起來要追上去道謝,但是他卻頭也不回,好像剛才的一切不曾發生過。
這一動作,對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對她來說卻像是站在億萬人群之中,偏偏是她被天上落下來的一顆星星正中胸腔,從此她的眼裏,除了這一顆星星再也看不見其它的色彩了。
“後來她一直找各種機會纏著哥哥,當時哥哥一心隻有照顧我,所以對她挺冷淡的,我討厭她,即使我還小,也看得出來她想取代你的位置,她問過我很多關於你的事情,知道你和哥哥做過什麼,她就鬧著也要做,哥哥快煩死她了,但有時候她在哥哥忙不過來的時候,能照看一下我,所以哥哥也沒太拒絕她的示好。”白糖切下一小塊蛋糕,但卻一直舉著沒能放進嘴裏,她怨聲載道,“後來哥哥要去美國了,她還嚷嚷要自殺,特別嚇人,大晚上的,坐在河西的橋上,叫警察給哥哥打電話——”
白祁趕到之後,看見有數名路人在圍觀,有兩個警察在勸白羽媛要珍惜生命,他耐著性子問,“我來了,你想幹嘛?”
白羽媛披頭散發地哭著說:“我要你去了美國之後不要交女朋友,你要等我,因為我一定也會去的。”
白祁莫名其妙地說:“你神經病啊。”
那兩名警察叔叔趕緊拉著他,要求他說說好話,人命關天,先把孩子哄下來再說,不一會兒,白羽媛的父母也來了,他們顯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兒對白祁癡心一片,二話不說就給白祁雙雙跪下了,求他先答應白羽媛的要求,下輩子他們做牛馬都會報答他。
同情這對父母的白祁,隻好應付地對白羽媛做出了承諾,“行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趕緊下來。”
白羽媛在風中笑了,她是個漂亮女孩兒,但一涉及到與白祁有關的事情,神態就因為偏執而顯得很神經質,看起來很危險又很脆弱,叫人有些害怕,她大聲道:“你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