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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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再見麵,白祁不想這麼快與陳依分別,他提出要送她回家,陳依卻說自己有車,白祁惆然若失,“你自己開車了……”

“我本來就會開車。”陳依奇怪地回道。

白祁說:“我知道,但你以前不開。”

陳依漫不經心地說:“很多事情,我本來就會做,以前有你,我才不做的。”

這話也不知道她是否說得故意,卻叫白祁心裏很不是滋味,他道,“如果你不著急,能跟我待一會兒嗎?我們隨便走走。”

陳依答應了,她也想問問白祁為什麼會和白羽媛約會,雖然個中理由她多半能猜到,這倆人肯定不是情侶關係,但是她怎麼把他約出來的?她隻是單純地感到好奇。

白祁解釋:“之前在美國留學的時候,我跟白羽媛之間有些共同認識的人,她一直試圖通過他們聯係我,但是我沒有搭理,最近我聽白糖說她在你手底下上班,心裏就留神了,她又找上我——”

陳依接話道:“我猜猜,她威脅你不出來見麵,就會對我不利是嗎?”

白祁點點頭,“她給我拍了一些你在工作的照片,你的辦公桌,你的咖啡杯,和你站在窗邊的背影,那些構圖用看的就很不舒服,說實話,她要害你,真的太簡單了,我沒辦法裝看不見。”

陳依歎口氣,“如果你真的有心保護我,就不該追出來,更不該讓她看見你對我這麼關心。”

白祁眉頭緊鎖,誠懇地說:“是我欠考慮了,抱歉,但我絕不會讓她碰你一根頭發的。”

夕陽西下,陳依看著白祁一臉凝重的樣子,不似過去那般桀驁不羈了,頗有些不太習慣,她停下腳步與他麵對麵,伸出手去以兩根拇指將他的眉頭抹平,笑著逗他,“你都有川字紋了,最近過得不順利嗎?多笑一笑吧,男人有法令紋反正也不難看。”

白祁垂眼凝視著陳依,卻更難過了,他握住她的雙手,溫柔而憂鬱地說,“依依,別鬧了,回來吧,我們重新開始。”

陳依也不掙紮,任由他抓著自己,柔聲細語地問:“怎麼,你現在想和我結婚了嗎?”

聽見她如此發問,陳依清楚地見到白祁眼中閃過一絲自傲的光芒,他那苦悶表情終於如同加了牛奶的苦咖啡一般化開了一些苦澀,陳依知道的,當他得知她還是沒變,依舊想與他一生一世,衝這一點,他又找回了一些主動權。

但她隻是出於玩味之意,提出這樣的問題,她並沒有想要與他結婚,至少目前不想。

已經不想和白祁結婚了嗎?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陳依為自己感到驚訝。

但是白祁並不知道陳依的內心已經完成了如此顛覆的轉變,他仍舊當她是自己的掌中之物,她是非他不可的,不過是離家出走了數日,隻要他吹一聲口哨,便會回到他的籠子裏,所以他內心的傲慢又再度滋長,故作失望地感歎道,“你怎麼還在惦記結婚的事情?我以為你離開我是為了成長,結果還是想做一個家庭主婦嗎?”話是這麼說,他語氣裏卻是藏不住的得意,很有恃寵而驕的意思,果然下一句話便是,“就知道你這腦袋裏沒有長進,先跟我回家,以後的事情,我們再慢慢商量,別再跟我鬧分手了,一把年紀,幼稚不幼稚啊。”

雖然陳依一直拿遲諾當男孩子,但現在看來白祁也算不上多麼成熟的男人啊,她眼神寵溺地看著他,竟有種見到少年白祁的感覺,以前為什麼會覺得他高貴、威嚴得好像寶座上的國王呢?其實他挺幼稚的。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現在想和我結婚了,我也沒那個心思了。”她有意碾碎他的小小驕傲,輕飄飄地說,“你說得對,結婚並不能意味什麼,現在我什麼都有,已經知足了,雖然我失去了你,但是我有事業,有家,有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