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發在水的作用下飄蕩著,濃密的發,讓我無法看清他的樣貌,隻是覺得似曾相識,他離我越來越近,一股徹骨的冰冷隨即傳來。水波蕩漾,我驀然看到他的臉上少了半塊皮,血肉模糊的半邊臉,眼珠子猩紅的掛在臉蛋子上,像鍾擺一樣當啷著。
另半邊臉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漸漸的蛻皮,整張被扒了皮的臉血肉模糊,那張人皮漸漸往下蛻,脖頸,胸膛,下身一直到腳踝!最後被他輕輕一扯,那張皮從他身上被剝落,緩緩的沉入水底。
他竟然像畫皮一樣卸下一張人皮!
他伸出鋒利的指甲,竟然將自己的肚腹剖開。
嘩——
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流了出來,似乎帶著一股腥臭,彌漫整個水麵!
我漸漸失去了意識……
一陣咳嗽讓我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一睜眼,早已日落西山。
我渾身上下全都濕透了,包括頭發。
雪白的床單上一片水漬。
夕陽的餘暉將紅色的晚霞鋪滿雪白的床單,我從床單上撿起兩根水草,扔進了垃圾桶。
看來,這不隻是一場夢。
鐺鐺鐺——鐺鐺鐺——
走廊裏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那敲門的手指仿佛重錘一般,在如此靜謐的時刻竟顯得有些驚悚。
洛伊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嘴裏含含糊糊的說著胡話。
敲門聲從遠及近,又從近到遠,看來是敲了每個房間的門。
“快出來,快出來,有緊急的事情需要傳達!”是那幫警察?!
我迅速的從背包裏胡亂的拽出一套衣服換上,又拿幹毛巾擦了擦頭,這個時候她們幾個已經全起來了,各個都像行屍走肉,走路慢吞吞的耷拉著腦袋。
“誰啊?”文麗一邊打哈欠一邊問,王琳倚著門框直磕頭。
“是警察,說是有什麼事。”我一邊回答她們,一邊把洛伊從床上拽起來。
我本以為我們幾個人是最後出來的,沒想到,在我們之後還有陸陸續續從房間裏出來的。
“大家趕緊醒醒,你們要連夜離開!”講話的是那個警察隊長。
這一句話,讓大家都醒透了。
“為什麼要連夜走?”
“殺人犯抓住了?”
“到底是誰殺的啊?”
“死的到底是誰?”
……
大家全都在發問,而那個隊長卻顯得格外的沉著,可他的眉宇間竟露出一絲緊張。
“沒什麼,大家回去收拾一下,咱們這案子可能要擱置了,連夜讓欒柯開車把你們送回去吧,多謝大家對我們工作的支持!”領導講完話就走了,就剩下我們幾個人麵麵相覷。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我從身後拽了拽欒柯的胳膊,“欒警官,到底怎麼回事?”我看了看四下,沒什麼閑雜人等。
“我們今天把大家的血樣送去局裏化驗了,發現有一個人符合死者的DNA。”這小警察可能是剛出校門不久,沒想到,真能說實話。
我詫異,“誰啊?”
“你們的同學,楊力舒!”
什……什麼?!
“楊力舒是死者?不,不對啊!發現死者以後我還見過他,而且他剛剛還……”剛剛還和栗夏發生了香/豔的一幕!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所以領導覺得這事兒不是常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