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戚巧慧還是乖乖的跟著宮人們上路了,同行的依舊是前些天一道去的那些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但心境畢竟是不一樣的,個個都無精打彩,說是祈福誰打從心底真的希望皇後娘娘真的好起來,都是希望她能空個位出來,好讓自己上去。
留香守在殿外,喬俊逸也被那老頭趕出去了,殿中隻有月夢夕與那老頭,老頭也不客氣,他坐在月夢夕的床邊,月夢夕則靠在枕頭上,蒼白的臉頰,整個個看起來還是病病央央的。
兩人相對無言,過了許久,老頭終於忍不住開口:“我其實也是受人之托,如果僅憑我自己的醫術也是回天乏術的,你不用問我是誰,我不會說的,這是我對他的承諾。”
月夢夕閉口不語,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雙眸卻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老頭的臉孔,像是這般就能把眼前這個老人看透般。
老頭被月夢夕看著有點尷尬,很不自然的輕咳兩聲,好像這般做就能驅趕走這凝結空氣的尷尬感覺似的。
“那人還讓我問您一句話,你在這過得可開心,你可還願意留在這裏?”
月夢夕驚愕,她沒有想到老人家竟然說出這句話來,本來他說受人之托就是件很驚奇的事情,她的記憶中沒有哪個舊識老友有這般的本事,現在竟然還問她過得好不好?想不想離開這裏,看來她與這個人的交情非淺,至少這個人知道自己的來曆,會是誰呢?”
她蹙眉想了許久都想不出這個人的來曆,隻好又重新把希望寄托在這位老人家的身上。
“真的不能告訴我他是誰?又或者他的名字?”月夢夕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頭苦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教過我兩年的醫術,卻不讓我叫他師傅,他深居簡出,家中隻有他一人,上個月時他就走了,離開與我說,如果皇後娘娘病了,就叫我用這個方子替你藥浴,還並了一顆藥給我,說等你醒來後再交與你,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這裏,就到城牆邊的榕樹上掛一條藍色的布條,三天後再把這藥服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接你出宮,再多的事我也不知道了。”老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灰色的瓶子交給月夢夕,月夢夕接過後順手就放到了枕邊。
“老頭還要跟娘娘討要一樣東西,娘娘可否給我一瓶您的血液,那位高人說過,你是的血液可治百毒,雖說之前被人用藥壓製過,但是現在那藥應該快壓製不住了,我的兒子不知為何昏迷不醒多年,娘娘的血是他唯一的希望,求娘娘救命。”老頭表情雖是淡漠,但話語仍是壓製不住哽咽。
老頭離開皇宮的時候,月夢夕與喬俊逸正在城牆頂上站著,望著老頭遠去的背景,月夢夕莫名覺得哀傷。喬俊逸手搭過她的肩膀往自己的身上一拉:“別擔心,你不是把叫留香去照顧他了嗎,也算了報答他救命之恩,隻是留香你用了這麼久,她走了,你以後會不會不習慣?”
月夢夕回想起那老人家開口討要她血液時那雙哀傷又充滿希望的眼眸,她沒有拒絕,但她又擔心萬一老人家的兒子醒不過來,他以後可怎麼活,於是她把讓留香去照顧老人家,也算是報答了老人家的救命之恩,留香也到了年紀,她問過留香,留香也是願意的。
“不用擔心,我看小芹就不錯,以後就由她陪著我吧。”月夢夕輕輕的,不露痕跡的脫離了喬俊逸的懷抱,一臉淡漠的表情望著前方,像是在看老頭遠去的背影又像是在看著天邊的雲朵,也許她什麼都沒有看。
自從月夢夕清醒過後,喬俊逸感覺得到兩個的距離越來越遠,戚巧慧那邊前天傳來有孕的消息,當時月夢夕也在那,月夢夕的當時的表情讓他越來越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她這般讓他有點害怕,就像月夢夕隨時會離開般。
喬俊逸從背後緊緊的攬過月夢夕的細腰頭放到她的肩膀上幾乎哀求般說道:“夢夕,答應我,永遠不要離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月夢夕不動不語,嘴角扯了扯終是沒有扯出一抹笑容,原來強顏歡笑是這般難的一件事情。
太後下了禦旨,戚巧慧孕在身,搬到太後慈寧宮側的紫雲宮雲養胎,直到孩子出生,月夢夕對宮中的規矩不太懂,但是宮中的紛紛流言還是傳到了她這裏,原來紫雲宮是前皇貴妃的住處,大俞自從建國以來,皇後住在椒房殿,太後住在慈寧宮,紫雲宮住的則是曆代皇帝的寵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