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叔叔,過得還好嗎?饒一諾最近有沒有找你麻煩?”他們一走,我便拉著他急切地問道。
夏叔叔依舊不放心地看著我:“饒一諾沒有再找過我,葉瑾軒也像消失了一樣。不是說饒一諾被柳青山抓起來了嗎?那個孫董死了,估計這小子也難逃一劫!”
心裏隱隱地不安:“雨晴呢?雨晴她……”
夏叔叔麵露憂色:“那孩子也沒有露麵,現在我比較擔心的是雨晴跟著饒一諾一起遭殃。之前聽了你的掌握了一半股權,把這消息有意地放給了柳青山,奇怪的是,他似乎突然不再感興趣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我也覺得很奇怪,雖說柳青山是衝著賬本去的,但其實那賬本真的可有可無,莫伯伯是他的老丈人,莫伯伯又那麼疼他的孫子,他是不會讓所謂的賬本變成威脅到柳青山的東西的。還有,之前柳青山處處招惹申家,宋家,甚至連我爸爸的公司也不放過,你不覺得太不合理了嗎?柳青山這人雖說做生意很有一套,眼光獨到,但是他犯不著把這一圈人都得罪了吧……”
我皺著眉頭看著夏叔叔,他也是一臉迷惑:“最讓我不解的是,為什麼柳青山偷偷摸摸地以一批香水跟油畫的交易重新回國。要知道,這些根本不符合常理,這方麵的生意申家,宋家都是沒有的,包括我大哥的公司。更何況當年他被莫言下了驅逐令,國內這幾個莫言曾經的手下都不準接他的生意,更別提資助了。柳青山一有什麼動靜,這幾個手下一定會去追查。查來查去隻會是明貨,沒有暗贓。他這樣費盡心機隻是想告訴我們他走投無路了嗎?”
“申萬秋說柳青山在道上放風找一名毒品專家,你怎麼看?”
“毒品專家?”夏叔叔搖了搖頭:“不可能啊?這不是完全反過來了嗎?照這樣,柳青山把明貨變成了暗贓,引起別人的注意,卻又讓別人一無所獲。反而是該掩藏的毒品,卻明目張膽地昭告天下,他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還有,你不覺得現在申家,宋家,還有我們漸漸地站在了一條線上了嗎?”我歎了口氣:“這又像是回到了爸爸還在世的時候,隻是這次在我們三家人中,哪個才是柳青山最後的目標呢?”或許還是我想的太簡單了,這根本無關目標,也沒有合理的解釋,在這背後的人還沒有真正浮出水麵。
“沒有誰是我爸爸的目標。”柳墨禾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跟夏叔叔驚訝地回過頭,她的臉上帶著我看不懂的笑容。“不好意思,無意偷聽你們說話。”
夏叔叔看到她臉上很是不快,柳墨禾見狀輕笑起來:“你們不要再琢磨我爸爸的心思了,作為他的女兒,從小到大我一次都沒有猜中過。我知道你們很介意我是柳青山的女兒,但是我爸爸是我爸爸,我是我。”
“墨禾姐……”
“因塵,別說了。”她的臉色嚴肅起來:“不妨告訴你,我今天過來就是我爸爸授意的,他就是想讓我看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申萬秋病入膏肓成什麼樣!怎麼樣?這樣滿意了嗎?是不是我走到哪裏你們都要給我貼上跟我爸爸一樣的標簽!”
“墨禾姐,不管你有多大的怨氣,但是夏叔叔是你的長輩,爸爸他也是你的長輩,你不該這麼沒禮貌。”我趕忙勸阻,夏叔叔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這是在申家,柳墨禾過來無形之中已經是莫大的寬容了,這裏有多少吃過柳青山虧的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她,要是柳墨禾再放肆地話,就不是這麼好言好語的了,那時恐怕我也保不住她了。
“夏叔叔是嗎?”她挑眉道:“繼續回答那個問題啊,哪個才是我爸爸最後的目標呢?你們上一輩的恩怨已經禍及到下一代,甚至是下下一代。你有沒有後悔過,現在站在你麵前本該開開心心過著平常人的生活的她居然跟你說著這樣的話題!”
柳墨禾看著夏叔叔懊悔的臉龐不屑一笑:“你現在跟我談尊重了?尊重真的是最沒用的,如果你們稍微尊重一下我們還有我肚子裏的孩子,就不該再把我們拖下水!”說到這裏,她原本還很激動的臉凝住了,變得異常慌亂,在看向我身後時,她更是一臉驚恐。
我身後,宋清越站在樓梯上,臉上有我看不懂的哀傷。柳墨禾的話戳中了所有人,在場的與不在場的。
“墨禾姐……”我抓住她要轉身離開的身子。柳墨禾一向很冷靜,在這種環境下,根本不會讓自己如此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