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陵說完,縱身就要撲上去,他動手之前已經蓄勢待發了很久,再加上看見躺在地上孩童的慘狀,更加怒不可遏,一看見這個孩子幹屍一樣的身體,心中不禁難過起來,腦子裏一遍遍浮現起之前那個中年婦女死前的慘狀。
那個女人連死都不畏懼,卻在臨死之前還在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危,一遍遍的哀求自己拯救拯救自己的兒子,張道陵當時認為不過就是一般的妖魔邪祟,哪裏用得著自己多費周張,因此當時信誓旦旦的保障,一定會把她的兒子揪出來,脫離魔爪。
想到不到剛剛趕到這裏,就已經看見那個孩子死在這個女孩兒的手上,變成了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這種慘狀比他媽媽被咬死還要可憐,一個好端端的孩子,眨眼之間變成了一具幹屍。
這孩子還不過十歲,還沒有體會人世間的各種歡樂,還不知道這世界的本來麵目,免郵來得及長大,就被眼前這個有著少女外表但是蛇蠍心腸的妖怪害死了,還死的突刺無辜,怎麼能讓他不生氣。
張道陵看著那個孩子的屍體,氣的全身不停的顫抖,他修為已經頗有根基,隻是這麼婦女的顫抖,就能在大地上揚起一陣陣的氣流,一些細小輕微的石頭,竟然在他這種威勢下,一點點的隨風飄起來。
隻見張道陵的兩個袖子真氣鼓蕩,就像是一架被風鼓足了風力的帆船,又像是一張拉的慢慢的弓箭,箭在弦上,蓄勢待發,隻要一出手,立刻就能發揮出百步穿楊的威力。
張道陵怒不可遏,自己之前幾次三番想要動手,殺了這個作惡多端的妖怪,但總是在最後關頭下不去手,這從說什麼也不聽這個妖怪辯解。
但是這個女孩子長得如花似玉,千嬌百媚,隻要她對自己稍微露出微笑或者是哀求的樣子,自己可能就會經受不住誘惑,從而影響自己的判斷,說不定還會就此把這個女孩子放走。
張道陵決不能允許自己這麼做,他一想到之前那個婦女死前的慘狀,就火冒三丈,他剛要想要衝上去動手,立刻瞥見那個女孩兒楚楚動人的身體,尤其是雪白的瓜子臉,清澈如水的眼睛,根本不是任何一個男人能下得去手的。
對方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雛菊,自己則是一個粗糙的大漢,自己要是這麼冒然衝上去,說不定就會把那多嬌滴滴的花朵弄傷,等於是暴殄天物,實在是有傷陰德。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又是這種對於異性的傾慕,張道陵心有片刻,一時之間拿不定注意,雖然隻是過了短短的兩秒,但是對於張道陵來說,卻煎熬的好像是過了許多年一樣。
張道陵輕輕一些,又看見那個孩子橫死林中,冷月戚風,不是有微風吹扶起來那個孩子衣襟和頭發,一頭烏黑的頭發在風中飛舞,這個本來應該是正在私塾上學的年紀,此刻竟然躺在樹林離,連動也動不了。
連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都沒有了呼吸,無論張哥女哈爾長得再怎麼漂亮,自己也不能因小失大,緊緊因為一個姑娘長得美貌,就放過這個罪大惡極的妖怪!
想到這裏,張道陵雙眼緊閉,他生怕自己會因為睜開眼睛看到這個少女的樣子而被迷惑,變得神魂顛倒,連正邪也分不清,變得黑白不分,如同行屍走肉一樣。
一個隻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分別!
張道陵心中暗暗罵自己無恥,“張道陵啊張道陵,枉你號稱有道之士,在昆侖山中苦修多年,圍的就是參悟生死,現在雖然已經把生死看得淡了,但是定力反而退不了,竟然對於美色開始動搖了!現在決不能再任由自己這麼墮落下去!”
張道陵想到此處,緊緊閉起眼睛,雙掌飄忽,雲足了真氣,上前衝出兩步,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修煉道術早就已經登峰造極,出神入化,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空氣的流動。
要是對方準備好了還手,那麼勢必會抬起雙手,準備應急敵人,可是空氣中竟然沒有一丁點的波動,那個少女身上竟然沒有一點點的殺氣,隻有一絲少女長發的清香,順著春風吹到自己鼻子跟前。
張道陵猶豫了,看來對方是沒有打算和自己動手,自己到底要不要下手去殺一個不能反抗,或者說是不願意反抗的人呢?
對方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的意識,甚至可以說是已經放棄了抵抗,這樣一來,反而讓之前怒氣衝衝的張道陵變得冷靜下來,一身怒氣也開始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