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欺負老子沒有武器!”他罵了一聲,把飛機拉起來,向四周尋找國民黨的飛機,發現它還緊緊地追在後麵,機槍子彈從飛機旁邊不斷劃過。他接二連三地做著各種規避動作,把剛才飛的特技動作都用上了,始終沒有甩開對手,情急之下,他狠狠地說道:“老子就不信甩不掉你了?”做了一個向斜上方大迎角的擺脫動作,由於動作過猛,速度沒有跟上,造成了飛機失速,一下子進入了螺旋狀態。
國民黨的飛機緊跟著他做同樣的動作,不曾想也同樣造成飛機失速而進入了螺旋狀態,兩架相距不遠的飛機同時旋轉著往下墜落。
一陣眼花繚亂的感覺後,陳大龍通過前風擋玻璃看到機頭畫著圈地衝著地麵急速下墜,駕駛杆和腳蹬舵不停地抖動和擺動,他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手忙腳亂,習慣性地向後拉駕駛杆,想把飛機拉起來,結果適得其反,飛機下旋的速度更快了。
正在這時,森田一郎清醒過來,從飛機姿態上感覺到進入了螺旋,他忍著痛:“陳君,慌的不要!我的胳臂動不了,你的操縱。注意向上看,不要低頭,不要拉杆!”
他聽到教官的聲音,頓時鎮靜下來,按照教官所講的,他抬起頭往上看,剛才那種眼花繚亂的感覺立刻好多了,隻是機頭還是沿順時針方向畫著圈地往下墜落,他關切地問道“教官,你還好吧?”由於後艙蓋被打碎,發動機聲音和風聲很大,他必須提高了嗓門說話。
森田一郎盡量大聲地:“不要擔心我,這是右螺旋,高度還夠,注意,把舵蹬平,駕駛杆穩在中間!”
“明白!”陳大龍按照他說的做動作,“舵蹬平,中間穩住杆!”他雙腳使勁蹬住舵,使其不在抖動,右手緊緊握住劇烈擺動的駕駛杆,努力使其處於中間的位置,感到一隻手不夠用,便用兩隻手把握住駕駛杆。
此時,國民黨的飛機也在旋轉著往下墜去,飛行員慌得滿頭大汗,越慌越手忙腳亂,如同陳大龍一樣,習慣地往後猛拉駕駛杆,企圖將飛機拉起來,結果飛機不但沒有抬起來,反而下旋的速度加快了,原來他的飛機高度比陳大龍他們高出很多,現在下墜速度突然加快,掉在了他們的前麵。
森田一郎看了一眼速度表,指針在“60”上,這表明速度在每小時60公裏,提醒道:“注意速度!順勢推杆,動作做到位!”
飛機是進入右螺旋狀態,陳大龍習慣地往左邊推杆糾正,結果飛機又加快了下旋,反而比剛才的速度更快,他的眼前又出現了眼花繚亂的感覺,很快,又掉在了國民黨飛機的前麵。
森田一郎嚴厲地叫道:“笨蛋,反了!這是右螺旋,要往右壓杆!重來,抬頭!”
“明白!”他趕緊又把頭抬起來,眼花繚亂的感覺好多了,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舵蹬平,中間穩住杆!”雙腳同時用力蹬住舵,把駕駛杆穩在中間。
森田一郎:“注意,往右推杆……推到底,好,好!”飛機慢慢地不再旋轉了,隻是還處於低速狀態,向右下方俯衝下去,眼見得距離地麵越來越近,大地似乎衝著他們過來。
國民黨飛機還在繼續往下墜落,飛行員急得手腳並用,飛機就是不聽招呼,距離地麵越來越近,眼看著大地向自己衝過來,他驚恐地大叫著,飛機狠狠地摔在地麵,一聲爆響,騰起一團火焰,接著升起濃濃的黑煙。
此時,航校的機場上,人們絲毫不知空中發生的情況,眼睛都朝天邊張望,焦急地等待著。按照飛機的油量計算,陳大龍他們的飛機應該返場著陸了,可到現在還不見蹤影。
房教育長不時地看著手表:“已經50分鍾了,油量也快耗盡了,現在還看不到飛機的影子,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徐成壽推測道:“不排除場外迫降的可能,森田和陳大龍的技術應該是沒問題的!”
房教育長叫道:“齊參謀,拿地圖來!”
齊參謀把地圖展開,房教育長對著地圖說道:“北麵的東山機場,已經報告沒有發現他們的飛機。往東是國境線,南麵是老爺嶺的原始森林,如果迫降的話,隻能在國境線一帶野外迫降了。”
徐成壽:“這裏是丘陵地區,也沒有多少我們的部隊,還有一個小時天就黑了,凶多吉少啊?”
“齊參謀,設法通知這一帶的地方政府,協助尋找失蹤的飛機,迫降也好,墜落也好,都要注意保護好現場,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徐成壽:“同時向東總報告情況!”
“是!”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了。”
塔台邊上圍滿了人,誰都沒有離開,心情沉重地等待著消息,氣氛十分壓抑。蘇瑞雙手抓著腰間皮帶,眼睛直直地看著跑道盡頭的天邊,期望著奇跡能夠出現,孟慶元的眼睛裏閃著淚光,重光上樹焦急地搓著手。
房教育長走下塔台,在空地上來回踱著步,不停地看著腕上的手表,徐成壽則一支接著一支的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