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龍今天格外關心起天氣來了,他一直追著氣象員詢問朝鮮38度線附近我方控製地區的天氣情況。氣象員被他問得莫名其妙,心說,我空軍一直在清川江以北一帶上空作戰,從來沒有前出那麼遠。被他問得無奈,隻好找出 38度線附近的氣象雲圖仔細看了看後告訴他,38線附近為多雲天氣,雲底高3000米,雲層厚約800米,24小時內不會有降水,風力不大。
他興奮地叫道:“妙哉!真乃天助我也!”
戰鬥警報響起,飛行員從作戰值班室衝出,紛紛跑向各自的戰機,陳大龍和武朋山也上了飛機。
一會兒功夫,起飛線上的飛機陸續升空,編隊向戰區飛去。隨著飛機轟鳴聲遠去,機場上出現了片刻的寂靜,起飛線上隻有兩架飛機孤零零地停在那裏,陳大龍和武朋山各自坐在飛機座艙裏待命,按照計劃他們應在機群編隊起飛後10分鍾再起飛。
此刻的10分鍾顯得格外漫長,坐在座艙裏陳大龍有些按捺不住,眼睛死死的盯在座艙麵板的時鍾上。有些懷疑地用手敲敲表蒙,他動了動喉頭受話器:“001,001!07請求起飛!”
指揮所裏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盯在記時員前的飛行時鍾上,安靜得隻能聽得見時鍾“嗒,嗒”的聲音。
聽到陳大龍要求起飛的聲音,房師長拿起受話器,沉穩地說道:“沉住氣,07!沉住氣,待命!”
房師長的聲音使得陳大龍急躁的心情平靜下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塔台方向看了看,他知道彭敏此刻就在塔台旁的救護車上。
座艙裏的時鍾很快要指向10分鍾了,他劈裏啪啦地打開各種開關,武朋山也打開各種開關。
房師長堅定的聲音:“07,起飛!”
“07明白!”他熟練地按下起動按鈕,發動機點火,衝機務人員歪了下大拇指,隨後飛機慢慢地滑入主跑道,武朋山的飛機也緊緊跟著,推油門拉杆,兩架飛機編隊呼嘯著衝向藍天。
指揮所的人員都注視著他們的飛機,救護車旁的彭敏也心情複雜地注視著遠去的飛機。
空中,雙機編隊向既定目標飛去,陳大龍全神貫注地操縱飛機,武朋山既緊張又興奮地緊緊跟在後麵。
飛機右前方的遠處,能夠看到敵我大機群剛剛交上手。陳大龍把飛機向左邊拐去,穿過一片雲彩,出現了一片群山。雙機編隊降低了高度,貼著山脈的一側飛行。片刻,陳大龍對照航行圖計算了飛機時間後,把機頭向下壓去。雙機降至到超低空,起伏的山地飛快地從下麵掠過,飛機幾乎是擦著密密的樹梢飛行,很快拐進了一個山溝,從視線中消失了。
敵我大機群的空戰接近尾聲,空中指揮員蘇瑞計算了一下時間,比以往提早了五分鍾下令我機群編隊陸續撤出戰鬥,交替掩護返航。最後敵我機群界線分明地分開,分別向南和向北返航。
向南返航的敵機群編隊放鬆了警惕,編隊顯得很鬆散,在雲層上巡航高度悠閑地飛著,拉出了很多道的白煙,形成了新的一片白雲。
陳大龍精確地計算著時間,開始爬高直直的穿過雲層,從雲層中鑽出後,很快發現敵機群大搖大擺地從前上方飛過,猛地把機頭拉起來,疾速爬高占位。敵機群發現了他們的雙機,誤以為是已方飛機在搞花樣動作,根本想不到我方飛機會在這裏狙擊他們,不以為然地繼續以巡航高度飛行。
陳大龍的雙機占據有利高度後,看見敵機群已全部飛過,他果斷按下無線電按鈕:“125,125,投副油箱,分頭攻擊!”
“125明白!”
兩架飛機隨即投掉副油箱,居高臨下地俯衝下來,各自咬住一架飛在後麵的敵機,沒等敵機作出任何反應,陳大龍的炮口已噴出火光,敵機當空爆炸,飛行員稀裏糊塗地送了命。武朋山也瞄準了一架敵機猛烈開火,敵機拖著一股濃煙墜了下去。完成一次攻擊後,陳大龍和武朋山兩架飛機隨之交叉劃了一個X,配合得天衣無縫,又各自瞄準了一架敵機。陳大龍開炮擊中,敵機墜了下去。武朋山由於動作過猛,炮彈偏出了。
三架飛機被擊落,前麵的敵機群這才從突然的襲擊中緩過神來,馬上有4架飛機倒扣過來,死死纏過陳大龍的雙機,帶隊長機是“美人蛇”。
陳大龍命令道:“125,跟著我!”
“125丟不了!”兩架飛機機很快形成戰鬥編隊,與4架敵機絞在了一起。一時間,6架飛機上下翻飛,左右橫滾,炮彈不斷閃過。陳大龍雙機靈活機動,動作勇猛,使敵機一時找不到機會。敵人4架飛機技術非常老練,編隊密集,配合默契,雙蛇扭動似地交替攻擊,陳大龍雙機也沒有攻擊機會,戰鬥成膠著狀態。
敵人一個雙機從後麵咬住了他的飛機,武朋山提醒道:“07,後麵兩條小狼!”邊說邊猛地向其中一架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