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讓你寫幾個字,我哥哥一直誇你的字寫得漂亮。他現在在文化館工作,又特別注意收集解放軍戰鬥英雄的書法繪畫作品,想搞個這方麵的展覽,文化館的領導也非常支持,空軍戰鬥英雄的字更是難求啊!”孫如金笑道。
“這還是任務呢?”
孫惜墨誠懇地:“此次造訪一來是想見見你,敞開心屝地與你談談改造後的想法;二來就是索字了,你可不能惜墨如金了!”笑著看了看孫如金。
陳大龍看看彭敏,開心地笑了:“寫幾個字倒也無妨,隻是拿去展覽……似乎拿不出手啊?”
彭敏勸道:“寫吧,字不在好壞,支持一下人家的工作!”
孫惜墨:“你的字遒勁有力,放在哪兒都絲毫不遜色!再說展覽的目的不盡是比試書法功底,而在於展現英雄人物的風采,教育廣大人民群眾!”
“讓你這麼一說還有教育意義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握駕駛杆久了,好長時間沒摸筆了,手感都沒有了!”揉了揉手腕,“可是,寫什麼字呢?”
“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寫‘八路軍特務連陳大龍’好了!”
“噢,這幾個字?”
“對!這是你給大塚武夫留下的紙條。這九個字看似平常,但它其中包含了無數的傳奇故事,蘊含了共產黨八路軍不屈不撓英勇抗戰的精神,讓日本鬼子望而生畏,比其它任何字都更有意義!再則說,人們看到了‘八路軍特務連陳大龍’這幾個字,又會聯想到中國人民誌願軍飛行員陳大龍!在地麵上打日本鬼子是英雄,在空中打美國鬼子也是英雄!”
“英雄不英雄的且不說,隻是這幾個字的意義讓你說得深刻了,好,就寫這個!”
孫如金協助彭敏展開一張1.8米長,0.5米寬的宣紙,齊科長備好了墨汁,陳大龍仔細修了修毛筆尖,運了口氣,當年與日本鬼子在戰場上拚死廝殺的的場麵在腦海中浮現出來,被鬼子殺害了的大玉嫂夫婦、冰兒和犧牲的漢斯及戰友們浮現出來,他滿懷激情,一氣嗬成地寫下“八路軍特務連陳大龍”九個大字,字字飽墨蒼勁,透著魂魄。
彭敏、孫惜墨兄妹、齊科長都不時的發出讚歎。
陳大龍頭上滲出微細的汗珠,慢慢地放下筆:“好壞就是它了!”
孫惜墨讚不絕口:“太好了!太好了!印呢?”
“什麼印?”
“鈐印?算了吧,好字還要配好印,還是我幫你刻一個吧! 等展覽結束了,這個字我要永久的保存,掛在我的房間裏。讓我永遠記住你這個朋友!”
“沒有它,我們也永遠是朋友!”
彭敏問孫如金:“有三個月了吧?”
孫如金甜甜地點點頭。
齊科長笑嗬嗬地說道:“我和如金商量好了,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大了都讓他當飛行員,保衛祖國的藍天!”
“好嗎!你這個育鵬小學的校長,多培育出幾個展翅藍天的大鵬來!”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從小打好基礎吧!”孫如金笑道。
部隊大院的家屬區,一群半大的孩子分成兩撥,手裏拿著木杆,喊著“打呀”“殺呀”,互相拚打著。
陳抗美、陳援朝和蘇瑞的兒子蘇建中是一夥的,人數上不占上風,一個人對付好幾個孩子,陳抗美左掄一下,右掄一下,幾個孩子都近不了身。看著一時難以擺脫被動局麵,陳抗美與他背靠背的蘇建中耳語了幾句,蘇建中有些不高興:“抗美,你們跑了,我們幾個肯定頂不住的!”
陳抗美:“不是跟你說了嗎,假裝的?”
“你們要是不回來,以後我再也不跟你們一夥兒了!”
“放心,蘇建中!”
抗美和援朝帶著一個孩子跑了出來。對方的孩子追了幾步,見追不上,便叫了起來:“噢,噢!帝國主義夾著尾巴逃跑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又回去對付蘇建中等人。
三個人跑出很遠,見沒人注意他們了,陳抗美說道:“跟我來!”他們繞過一幢家屬樓,從剛才的“戰場”的側後麵又突然出現了,陳抗美揮舞著木杆:“殺呀!你們被包圍了!”對方的孩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場麵有些混亂。
對方領頭的孩子個頭比較高,長得粗壯,他手裏的木杆把陳援朝的手打破了。陳抗美見弟弟流血了,就過來幫忙,弟兄倆合夥把對方打得直往後退,對方有點火了:“你們這是玩賴!已經被我們打跑了,又偷著跑回來!”
陳抗美:“這怎麼是玩賴,這叫兵不厭詐?”
“少來這套兒!有本事咱們一個對一個地單挑!”
“單挑就單挑,誰怕誰呀,不就仗著你個大嗎?”
其他孩子都停下來,圍看著他們兩個,各自為已方的人加油。
兩人瞪著眼睛轉了半圈,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分不清誰更占上風,隻見個子高的孩子頭上被打破了。
旁邊有人驚訝地叫道:“甫克,你頭上出血了!”
那個叫甫克用手摸了一下頭,疼得一咧嘴,見手上有血,丟下木杆,上來就給了陳抗美一拳,陳抗美也不示弱,還了一拳頭,兩人對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