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林蕊想了想，覺得歐陽睿說得很對，忍不住歎了口氣，“小寶還是個小孩子啊，畢竟還是太小了。”
“林蕊。”歐陽睿沉聲叫她，“如果他是一般的小孩子，那他的確是太小，還不足以承擔這樣的重任。但是，他是我歐陽睿的兒子。他必須能！”
林蕊一震，呆呆地看向歐陽睿。
歐陽睿的神情很堅決，不容置疑也不容抗拒的樣子。
林蕊被歐陽睿這樣看著，一時間說不出什麼否認的話來。
她怔然了一會，小聲說：“可是歐陽睿，小寶他又不是你……”
“小寶的資質，和我當年不相上下。”歐陽睿道，“所以，我絕不會容許他浪費自己的天賦。”
林蕊聽得心念一動，問他：“這次讓小寶參與進這個競標案，到底是你對他的磨練，還是他的？”
“都有。”歐陽睿淡淡說，“不論如何，我都希望我的兒子能變得優秀出色，而不是泯然眾人。”
林蕊沒說話，看著歐陽睿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感激。
她知道，歐陽睿能提供給林小寶的條件，是她今生今世都拿不出的。
而他，也的確是會帶著林小寶，走上一個她無法企及的高度。
林蕊輕聲說：“歐陽睿，謝謝你。”
歐陽睿問：“為什麼謝我？”
“因為你對小寶很好。”
“嗬，你不必謝我。畢竟小寶是我的兒子。”歐陽睿笑了一聲，“我培養他，也是在培養自己以後的接班人。何況……”
歐陽睿眸中帶著暗光，在林蕊身上輕輕打了個轉。
他原本想問林蕊，你要拿什麼謝我？
隻是轉念想想，這個問題未免太過唐突。
於是歐陽睿最終，還是忍住了問出這個問題的衝動。
另一邊，林蕊心裏卻是一陣不舒服。
如果歐陽睿要讓林小寶做他的接班人，這是不是說明，他想把小寶帶走？
也對啊。資質這麼出眾的孩子，誰會不喜歡呢。就算歐陽睿想帶走林小寶，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不過，想想先前歐陽睿承諾不帶走林小寶的事情，林蕊又釋然了不少，
不管怎麼說，歐陽睿應該都是一個守信的人。
比起對歐陽睿的提防，林蕊更願意相信，歐陽睿不會出手去做那些事情。畢竟，歐陽睿也有自己的驕傲。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子。
歐陽睿不經意間低頭，看見林蕊臉上沾著一片小小的羽毛，可能是酒店羽毛枕裏鑽出來的絨毛。
“你別動。”
歐陽睿吩咐林蕊一聲，湊過去要摘下那片羽毛。
林蕊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站在那裏沒動。
兩人靠得越來越近，呼吸可聞。
吱呀——
就在這個瞬間，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頭推開了。
羅毅手上揮著一份文件，風風火火地吼：“總裁，我是來給你送文件的，小寶他說你在這兒！這份文件，它……它它它……”
看清林蕊和歐陽睿的距離，羅毅一下子震驚得無以複加，結巴起來。
片刻後，羅毅大叫一聲“我什麼都沒看見”，轉頭衝出了房間。
歐陽睿的臉色頓時黑成了鍋底。
他和林蕊之間，什麼都沒有。但被羅毅這麼一吼，就算原本沒什麼，也被他喊成有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