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淳兒點點頭:“相公,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夏逸行便把經過告訴了蘇淳兒。
聽完,蘇淳兒驚呼:“相公你也太厲害了吧!”
夏逸行笑笑:“隻要你有危險我定第一時間策馬奔騰為你趕來,所以什麼都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我一點也沒害怕,我就知道相公一定會來的。”蘇淳兒心想,說一點也不害怕是假的。
“你們這些蠢貨!誰讓你們把他們兩個關一起的!”大當家推門進來。
“大當家的,您……您也沒說不能關一起啊。”
“還敢頂嘴是吧!”
“不敢不敢。”
“還不快把夏少爺帶走!”
“等等!”夏逸行一開口,兩個欲上前的土匪便定在了原地,“大當家的別忙活這些了,我們一起談談吧。”
“我不想跟你談。”就這麼遂了你的意,我的威嚴何在,這群飯桶,一點也不知道給我長臉,盡給我丟臉。
夏逸行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哦?堂堂大當家連這點氣量,這點魄力都沒有嗎?”
這對夫妻還真是天造地設,實在太討厭了,連說話都如出一轍,就會用激將法。
大當家氣惱,但極力表現出我的地盤我作主的優越感來:“哼,激將法對我沒用,我還偏就不理你。”
“罷了,罷了,需要我去哪,幫我解開繩子,我自己走便是了。”夏逸行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等等,坐下!”
“你這綁著我們,我們想站也站不起來啊,自然是坐著的。”
“來人,搬個凳子進來。”
大當家在凳子上坐下,麵向著夏逸行和蘇淳兒他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大當家的稍安勿燥。我且問你,如果傷害了淳兒對你有什麼好處?”夏逸行慢條斯理地開口。
“我這不過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罷了。”
“我家娘子是如此善良的女子,不知與大當家的有何仇何怨呢?”
“是她爹欠了我們林家的,是他爹害得我父親鋃鐺入獄,害得我和妹妹無家可歸,難道這還不夠?我知道他的女兒便是他的命,我就要給他最致命的一擊!”大當家的眼神裏充滿了痛苦。
“那我再問你,我嶽父大人心裏裝的隻有黎民蒼生,他又怎麼可能去害人呢?”
“他向皇上舉報我父親貪汙。”
“噢,原來如此,那我嶽父的舉報是否屬實?”
“這不重要!”
“既然你回避我的問題,我權當是屬實了。”
大當家沒有說話,夏逸行繼續說:“事件原由我已知曉。我再問你,如果你殺了淳兒,你爹會出獄嗎?令尊所做的犯法之事就不存在了嗎?你們家還能回來從前的幸福之家嗎?”
大當家想了想,“不能。”
“那你會比現在快樂嗎?”
“會,想到他會變得和我們一樣不幸,想到他和我們一樣失去親人,失去家,我就覺得平衡了。”
“不,你不會,你骨子裏是一個正義之人,甚至你自己也不齒令尊的行為,但怎麼辦呢?他是你的父親,你必須接受他。其實你掙紮,你痛苦……”夏逸行像會催眠術一樣,大當家痛苦地抱住頭。
“不,我不是!你閉嘴,我敬他,愛他!現在你們在我手上,我想怎樣那還不是我隨心所欲的事!你最好別激怒我!”大當家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腳將它踩碎。蘇淳兒想不到他還會有這樣的暴發力。
“好,你冷靜一下。”夏逸行和蘇淳兒都沒有再說話。
過了長長的一段時間,大當家跌坐在地上,他的心不是從來沒有掙紮過,但每每想起妹妹的堅定他就責怪自己的懦弱。
夏逸行見他情緒恢複得差不多了,繼續說:“我不想再評判你的行為,你自己的心中自會有一杆稱。但我還是想把自己想對你說的話說完,之後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一,若你傷害了淳兒,你就從受害者變成了施暴者,良心的遣責隻會讓你惶惶不可終日,如此一來,你妹妹不僅失去了父親,也失去了哥哥。一個被抽空的靈魂是沒有辦法給身邊的人以愛的。二,若你狠下心來殺了我們,你的手上就背負了人命,天下沒有偵不破的案子,也沒有抓不住的犯人,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捉拿歸案,如此,你不僅失去靈魂也失去自由的身軀,誰來守護你的妹妹。三,你爹貪的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錢,若不是我嶽父大人的舉報,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人又豈止千百?”
“你覺得我會在乎?”
“除非你是個大傻子,非要損人害己,做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如此我們也不攔著。但我還是想把最後一句話送給你,生而為男人就該頂天立地,為身後的人撐起一片天,給他們一個溫暖的家,而不是逞著匹夫之勇去做著懦夫才做的事。”夏逸行說完把頭看向另一邊不在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