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
“少爺,大牛供出真正的幕後指使了。”小陸一直等在書房裏,待夏逸行一進來趕緊彙報。
“是誰?可有找到。”夏逸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陸搖搖頭:“找不到。那人是一名女子,與大牛見麵之時,穿了一身黑衣,以黑色帷帽遮麵,看不出真實麵容。據大牛交待那名女子身材窈窕,走路生風,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女子?”莫不是林盛天的妹妹?“是何目的?”
“那日隻是意外,她真正的目標是少奶奶。”果然是她,周婉柔哪怕有這樣的心也不能有這樣的算計。
“小陸,我寫封信,你馬上派人交給嶺木寨的大當家林盛天。”
“是。”
夏逸行提筆,行雲流水間幾行字便洋洋灑灑躍然紙上,他將信裝進信封交與小陸。
“對受傷工人和家屬可撫慰好?”
“是,處理好了。”
“好,去忙吧。”
“是,少爺。”
沐浴過後,身上帶著熟悉的鮮花的清香,蘇淳兒覺得這兩日恍若夢一場。憑欄倚靠看著滿院景致是那麼的親切,溫暖,她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完全全融入了夏家。自己再也無法屬於蘇家,想到爹一個人在家形單影隻,不由地悲從中來。
她似乎能看到他每日一早看著丫環打掃她的房間,再看著她們為她院子的花修剪,施肥,澆水……
她似乎能看到他每日睡前,在她的房間門前徘徊注視良久……
這麼想著,眼淚便撲簌簌地往下掉。
錦月看著這樣的蘇淳兒嚇壞了:“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蘇淳兒搖搖頭趕緊擦幹眼淚:“錦月我想我爹了。”
錦月抱了抱蘇淳兒。錦月知道,自小她受了驚嚇或委屈便要躲進老爺的懷裏讓他哄著睡著才好。所以她學得夏老爺的手勢拍著蘇淳兒的背,但她不知道此刻蘇淳兒不是因為害怕或委屈想要爹爹的安慰,而是覺得若爹需要自己,自己也不能陪伴左右。
父母子女之間的愛永遠無法對等,父母總願為子女傾盡所有,而作為子女甚至無法報答萬分之一。
“錦月,我有多久沒見我爹了。”蘇淳兒的聲音有點遠。
“得有三四個月了吧。”
蘇淳兒沉默良久,開口說:“我們畫幅畫像寄爹吧。”
“好啊,老爺收到,定然歡喜。”
“我似乎從未為父親畫過畫像,若有那也是剛學畫那會兒吧,下次回徐州一定要好好為爹畫一幅。”蘇淳兒回憶起小時候,嘴角帶著笑,有爹的回憶都是甜的。
“嗯嗯。我先進屋為你準備筆墨顏料。”
“好。”蘇淳兒後腳也跟了進去。
她第一次對著鏡子畫自己,心想:我得笑得燦爛一些才是,這樣爹爹見到我現在過得幸福才能安心。
於是她每一筆一畫都帶著微笑。
待畫像畫好,她的整個人也快樂起來了,她拿著畫像默默地說:“小淳兒,這次就由你代大淳兒回去看看爹,你要代我讓他好好保重身體,我答應你我一定很快便親自回去看爹的。”
畫像和書信寄出以後,她整個人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快樂和活潑。
“錦月,我們去坐秋千吧。”兩人一起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蕩著,蘇淳兒為她講這兩天在山上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感,錦月一邊聽著一邊眼珠子瞪得極大,若是自己定會被嚇死了,那可是土匪啊。
在錦月的想象裏,土匪可是凶神惡煞殺人不眨眨的壞人。
“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土匪了,跟我們一樣做著堂堂正正的事,憑雙手去賺錢。”蘇淳兒更正道。
“那他們以後都不會殺人了嗎?”
“他們從前也未必真的殺過人,不要想得那麼恐怖啦,以後你見到他們就知道,其實他們也挺可愛的。”
“不了,不了,我還是希望永遠不要見到他們。”錦月搖搖頭。
“你啊,真是個膽小鬼。”蘇淳兒笑了,這家夥真是一點冒險精神都沒有。
“少奶奶,那個趙少爺來了。”小玉過來稟報。
“少爺呢?”
“少爺出去了。”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相公不在他來府上幹嘛?這對相鬧相殺的基友。
“趙公子,稀客呀,不知大駕光臨有何賜教?”蘇淳兒笑盈盈地說。
“嫂子,你看,你學著夏冰山的臭脾氣對我如此生分可不好玩啊。我可是專程來看我劫後餘生的好朋友的。”趙同笑著搖搖頭。
“趙公子有心了,好吧,既然如此,快請坐吧,我的好朋友。”
“這是千年人參,這是上等血燕,我專程送過來給你壓驚的。”趙同指家他家管家手上的禮物。
“多謝公子關心,我與相公膽子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