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蘇淳兒開始為周婉柔鳴不平:“相公,剛剛表妹跟你道別呢,你怎麼不理她?”
夏逸行無奈,別的女子都恨不得自己的相公對所有人瞎,眼裏隻有自己,而他的傻娘子可倒好,不僅將別的女子推到自己身邊,要求他教她做生意,如今還為別人鳴不平,問自己怎麼對她如此冷漠?他覺得他現在有必要給她點深刻的教訓,好讓她有點憂患意識,不然總有種她是不是心裏不在意自己的感覺。我寄愁心與明月,明月卻照著四海八荒?作為男人也是要麵子的嘛。
於是,他歎了口氣,做出內疚和惋惜的樣子說:“剛剛沒在意,現在想來確是我的不對。畢竟這次離開那麼久,我確實是傷了他的心了,我應該抱抱她才對,哎,不過回來再補好了。”
“嗯,這才對嘛。”蘇淳兒反應過來說:“呃,什麼?抱?不可以!”
“不可以?”夏逸行心裏有了些小得意,但他假裝不解。
“當然不可以啦!男女授授不親嘛!”蘇淳兒自認為自己說得很有道理。
“沒關係啦。”夏逸行斜眼偷偷看了一眼撅著小嘴的蘇淳兒,心裏得意地大聲發笑,但卻表現得一臉認真地火上加油:“她是表妹嘛,我們本來就是親戚,一家人。”
“那……那也不可以,反正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以後你也不用教她了,讓劉管家和小陸教吧,反正他們也很優秀。”
“這樣啊?不太好吧,他們哪裏及得上我的十分之一,我親自教的話肯定事半功倍,說不定很快就能超越劉管家和小陸了。”他快憋出內傷來了,原來逗她吃醋這麼好玩。不過她吃醋的樣子也太……太可愛了吧!
“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不管,反正你是我的,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原來知書識禮的蘇小姐,變成夏少奶奶以後竟變得蠻橫專斷了。”
“你說我蠻橫是吧?專斷是吧?有意見是吧?好……忍著!還有,我告訴你,你等著,我會讓你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蠻橫,哼!”啊,怎麼這麼氣啊,感覺整個人都想爆炸是為什麼呢?
“那你打算怎麼蠻橫給我看?”夏逸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我自會讓你見識到,嗬嗬。”蘇淳兒眯著雙眼笑了一聲馬上收住笑容,把頭別向一邊看向外麵。
夏逸行的心樂開了花,但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隻輕輕地笑著也沒去哄她。他覺得是時候給她點苦頭,讓她知道在有些時候對有些人就該小氣點。看來,這次現身說法夠深刻的了。
誰知,剛過一會兒,蘇淳兒抬起眼眸望著他,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委屈巴巴地說:“相公,我知道錯了。”
看來頗有成效嘛,我的淳兒果然聰明,真是一點就通,夏逸行按捺住心中的小得意,用很平靜的語氣問:“哪兒錯了?”
蘇淳兒歎了口氣低下頭:“我覺得我不應該這般小氣的,真為我剛剛說的話羞愧。我發現我自己似乎辜負了爹和師父們的教誨。我作為夏府的少奶奶,婉柔的嫂嫂,我應該更大方得體些才是,剛剛我竟起了醋意,真是太不應該了。”夏逸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的淳兒總是有辦法讓他“血脈噴張”。他沒辦法說話了,隻好一隻手捂住胸口作吐血狀。
“相公,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蘇淳兒趕緊用手去順他的背。
“淳兒,我……我真的快被你氣死了。”
“相公你不要激動,我不是已經認錯了嗎?以後我不會再這麼小氣,這麼愛計較就好了嘛,你別氣了,別氣了。”她焦急地撫著他的胸口,好讓他舒服一些。
“誰要你大方了?淳兒我不要你大方,我希望你小氣,愛計較,我希望你無理取鬧。”夏逸行高估了她的理解能力和感知能力隻好明說了。
“噢,那相公你是受虐狂嗎?”明明寬容,友愛才是傳統美德讓大家相處融洽的嘛。
“我……”K.O,夏逸行感覺血槽已空,徹底被打敗了,他的傻丫頭怎麼就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罷了,罷了,他放棄掙紮,舉手投降,反正自己的心那麼小,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別人了,她開心就好。
她的心思如此簡單,愛我已經是她做過最複雜的事了吧,應該也沒有精力再愛上別人人,好吧,我就吃點苦吧。
這麼想著他又望著她眨巴眨巴的大眼睛說,“你做自己就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切有我。”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行人來到客棧想要投宿,卻被告知,這家店已經被包了下來了,他們隻好再找另一家。有個人正站在窗前看著正在離開的人笑。
天才剛蒙蒙亮,街上除了早點攤稀稀落落的叫賣聲之外一片靜謐。錦月坐在馬車外麵睡眼惺忪,懷裏的美食安靜地趟在那裏,散發著陣陣誘人的香味,但並不足以喚醒執著地想跟周公相會的她。
楊洪卻精神抖擻地左手握韁繩,右手拿著一個包子大口大口地啃。這是在夏府做工五年以來,第一次跟著少爺出來,說明自己的努力和才華終於得到了賞識,自己的未來將會光明一片。這麼想著心裏更樂了,還時不時地哼起輕快的小曲。慢慢地,錦月也終於被他感染,一路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