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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滕北承再次地抬起磚頭,朝著自己的頭顱砸去。仿若不曾具有痛覺般,他的麵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滕北承。為了這個女人的孩子,你還真的是連命都不要了。”
嶽崔穎看著滿頭是血的滕北承,麵色是愈發地難看。
本以為滕北承會就此結束,卻不曾想,他竟然是這般的不怕死。
“把他們放了。”
可就在此時,一陣的警笛聲,自遠處傳來。
“該死!”
一聽到警笛聲,嶽崔穎氣得發瘋,“你們叫了警察?就不怕我殺了這個孽種?”
“嶽崔穎,你還想再回監獄嗎?放過孩子,我可以放過你。”
聽得滕北承所言,嶽崔穎心中的恐懼十足,她可是一點兒都不想回去。
“嗬,你覺得,我會蠢到相信你麼?”
嶽崔穎瞪了眼一旁的盛清瑤,抬起手中的匕首,就想要刺向那個孩子。
“魚死網破得了!”
一看到嶽崔穎的這一舉動,滕北承麵色一變,拖著受傷的腿衝過去,硬生生替孩子擋了一刀。
“咳……咳咳。”
滕北承看著那把刺入自己身體的匕首,緊緊皺著眉頭,試圖將咳聲壓抑於嗓間。
“啊!”
一顆子彈,釘入嶽崔穎手中。
劇烈的痛楚傳來,嶽崔穎手一鬆,踉蹌了幾步。
見狀,一旁的警察趕忙跑了過來,將嶽崔穎給逮捕。
盛清瑤將滕北承抱在懷裏,他的身下,已經是一灘鮮血,而頭上和腿上的傷口,還是止不住的流血。
她的心驟的亂了,“滕北承,你快醒醒!”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還是擔心滕北承的。
但是無論她如何撕心裂肺的喊著滕北承的名字,他都沒有反應,呼吸也越來越弱,“救護車!救護車!”
滕北承被抬上了擔架,銘銘走到盛清瑤身邊,安慰起來,“媽咪,爹地一定不會有事的!”
“對不起,銘銘,是媽咪不好,都是媽咪的錯……”
銘銘堅強的抬起頭,“媽咪,你不要再怪爹地了好不好?”
“銘銘......”
其實現在的盛清瑤比任何人都擔心滕北承,如果滕北承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根本不知道怎麼麵對。
如果不是因為銘銘,滕北承也不會出事。
“媽咪,爹地會不會......”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盛清瑤安撫著孩子,揉了揉銘銘的頭,“銘銘,你先去休息。”
銘銘去休息,盛清瑤頭疼不已,她不知道,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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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瑤!又是你!”
一個尖銳的女聲,兀然出現在了病房裏麵,顯得很是聒噪。
盛清瑤皺起眉頭,轉身看向了站立在門口的女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滕夫人。”
看樣子,滕夫人已經知道她是盛清瑤不是唐瑤了。
滕夫人大步走上前來,咬牙切齒,“別叫我!你這個害人精!”
“當初北承就是因為你,重傷差點死了!而現在又是因為你,昏迷不醒!”
“什麼?”
重傷?這些盛清瑤並不知道。
“都是你,四年前他為了你差點死了,你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非要纏著他!每一次都是因為你!如果你沒有出現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四年前…
是她離開他之後嗎?
盛清瑤沉默,無話可說。
“盛清瑤,你想方設法接近我們,不就是為了錢嗎?我告訴你盛清瑤!北承為了你連公司都不要了!就算你非要賴著他,滕家的錢你也一分得不到!”
盛清瑤猛地抬起頭,心間是五味雜陳,“什麼?”
看她這副模樣,滕夫人她心裏頭對於她的輕蔑,更是多出了幾分,“你要是同意離開,我可以給你錢,你開口,如果你不離開,那他這一輩子,都會低人一等!如果你真的是為了他好,就快點離開他!”
滕夫人拋下來這麼一句話,就轉過了身,踩著高跟鞋就離開了病房。
盛清瑤看向了仍是昏迷不醒的滕北承,緊緊抿著唇,她一直在怪他,怨恨他,可是他從來不說他有多難。
似乎就是從遇見她開始,他的人生多災多難,總是受傷……
四年前就該離開的她,現在是不是該終止一切了?讓一切回到原點了?
搶救室外,盛清瑤焦灼的等待著,然而這場手術從下午一直到深夜。
醫生從搶救室裏麵走出來,長舒了一口氣,“病人脫離危險了。”
盛清瑤的心終於鬆了口氣,“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