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矮矮的土牆圍出了四方,空出的前院圍出了一個雞架子,右側又種著點平日吃的青菜,不大的地方站著四個人,氣氛頗具有壓抑。
“鎮子上有點事兒耽擱了,回來晚了。”巽玉仿佛什麼都沒聽見、察覺,笑嗬嗬的對丈母娘說話:“不過回來的時候看見小姨子做的牛車壞了,還幫了把手,所以丈母娘別和我計較。”
茉莉娘尷尬的站在原地,臉臊的厲害,收拾雞籠子的手收不回來,隻得給自己小姑娘使了個眼色:“快領你姐姐姐夫進去,倒點水喝。”
茉莉站在原地不動,比她娘還難受,不敢置信的重複:“姐夫?”
巽玉輕快的應了一聲:“在。”
餃餃看了巽玉一眼,有些發悶,他們兩個怎麼認識?
進屋就是廚房,巽玉將東西都放到了灶台上,往東邊走掀開簾子,昏暗的屋內有個炕,他牽著餃餃的手在炕沿邊坐下。
餃餃坐立難安,小聲說:“讓你笑話了。”
巽玉在她耳邊說:“我娘是我爹的小妾,把我掐的青一塊紫一塊就為了陷害別人,大家日子都不好過,湊合過吧。”
“那他們……”餃餃到是第一次聽他說家裏的事情,大家默認他無父無母,村長也沒提過。
這時,茉莉掀開簾子,端著水從屋外走進來,遞到了巽玉手上,像是無心一樣,指尖劃過巽玉的手。
她爽快的說:“沒想到和姐夫這麼有緣分,本來我外公生病,我回去照料是沒趕上姐姐姐夫婚事的,結果有緣分還是遇見了。”
巽玉碰都不碰那裂口碗裏的水,隻是捏在手心,清澈的水倒影自己容顏,水麵一晃,倒影似乎有一抹淡而冷的笑。
那又隻是一瞬間,他說:“妹妹年紀不大嘴好,餃餃,你還是太溫吞,不過我就是喜歡你的溫柔可人。”說著,在餃餃的臉蛋上輕輕掐了一下,麵帶寵溺。
餃餃心花怒放,抿嘴一笑:“郭郎,你別鬧啊。”
巽玉聽得眼睛笑成月牙,睫毛跟扇子似的顫動。
茉莉捏著手:“姐姐姐夫感情真好,姐夫不是村裏人,不知道家是哪的?”
他說:“你可真關心你姐姐。”
他把人都娶到家了,這幫人連自己底細都不知道,唯一一個問的還是不懷好意。
餃餃怕巽玉為難,幫他解圍:“他家裏是鎮子上的,不過平日裏在村莊落腳,以後可能會離開,以後在說吧。”
茉莉本想往自己姐姐風評不好上引,但話被截在這,隻得轉了話題:“郭哥哥晚上留下吃頓飯吧。”
巽玉道:“不了,我們吃過來的。”
餃餃鬆了口氣,她寧願在鬼屋裏待著。
茉莉不想放人走,趕緊使眼色,說:“這才剛回來,姐姐也想娘了吧。”
餃餃果斷搖頭:“不想。”
茉莉涼涼的看著她。
巽玉感覺那眼神看的人不舒服,不動聲色的說:“我還有些私事,今個怕是不能多留了,改天餃餃想娘了自己回來。”說罷,拉著人便往走。
茉莉娘洗了手,先去廚房看都拿了些什麼,見獵物十分的多喜笑顏開,又見兩人要走,也不留:“那改天有空在來。”
夫妻二人客氣道別。
娘目送人離開,低聲道:“別說,傻人有傻福。郭小哥出手就是闊綽。”
一個看不上的姑娘換了二十兩銀子,外加兩次提來大量的禽鳥,太值了。
茉莉陰沉沉:“娘,這是怎麼回事兒,不是說瘸子娶我姐麼?郭哥哥生的那樣好看,家裏還有錢,娘總說心疼我,怎麼婚事上向著姐姐了?”
“誰知道,我也沒想到。”茉莉娘壓低聲說:“指不定有什麼問題才來鄉下找婆娘,我聽說餃子新婚第二天就下地洗衣服,你就算是動了心思也熄滅了吧,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銀樣蠟槍頭。”
兩人說話是壓低聲的,但是距離沒多遠,在加上郭巽玉會武功,耳朵靈敏,嗆的咳嗽了好幾聲。
餃餃茫然的給他順了順背:“怎麼了?”
郭巽玉惡意滿滿的說:“真要折騰你,三天都叫你洗不了衣服,外人懂什麼?”
餃餃更加茫然。
巽玉高深莫測的說:“男女之事,你不懂。”
“這個我懂。就是男人女人脫光了衣服,跟村裏野狗交配似的粘……唔。”
餃餃一臉無辜,巽玉捂住她的嘴,她用眼神表達疑問。
郭巽玉嘴唇微抖:“我也聽人說過太多‘羅幃繡幙圍香風’,意味頗深,大多蘊藏於內而不顯於外。到是頭一次聽人說的這麼……直白。”
餃餃是妖精變的吧。
餃餃覺得他指尖都透著一股香,忍不住伸舌頭舔了舔。
巽玉縮回手,淡淡的癢意讓他做出了下意識的動作。轉而捏著餃餃的下顎,一雙桃花眼似含情發笑,而大拇指摩擦著餃餃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