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親手送來的藥。

他說:“秀如,我們以後會有孩子的。”

他隻能提供權限之內的庇護,不會給權限之外的保護。

夫人用雷霆手段查出是一個侍妾調換了錢秀如的湯藥,那侍妾受到了重則,禁足不出,其他兩個侍妾縮著脖子不敢生事兒。

夫人說:“還當我是害你麼?這原本就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那一刻方才明悟,這地方真的不是一個意外闖進這個世界的人該待的地方。

錢婆婆說:“後來我就求夫人放我出府,我本身就是奴籍,夫人給了我一個自由身我便走了,那個管事兒的兒子駕著馬車送了我一路又一路。幫我在一個地方安家落戶,安穩起來,後來我遇見了你錢爺爺,跟了他的姓,他是個喪妻的鰥夫,領著一個兒子,總去我麵攤上吃飯,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錢爺爺好麼?”

“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有很高明的醫術,有寬闊的胸膛,有時候像個小孩子會淘氣惹人心煩,但又很強勢,反正嘛,很好就是了。”

錢婆婆的手輕輕的拍著餃餃的肩膀,柔聲細語的說:“位高權重也好,英俊貌美也罷,都抵不過一顆真心。”

餃餃不傻,問:“你是覺得,巽玉就像是你主子?”

“他救你出水深火熱,強大而英俊,你仰慕。”錢婆婆笑的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興許會和你好一輩子,興許轉身人就沒了,反正你要知道,接下來肯定有一顆真心等著你就好。”

餃餃悶聲應了一聲,心裏略帶躊躇的想,明個就是第三天了。

果然還是沒有回來。

她開始吃不下飯,村長送米糧夠她吃到明年,後院的菜也長出來了,她手裏還有些銀兩,翻來覆去數了一遍,竟然也不開心。

日升月落,一天過的特別快,許是沒事兒可做,這一天過的很焦慮。

第四天也是。

巽玉已經不是去鎮子上喝酒,而是徹底的玩起了失蹤。

餃餃甚至懷疑他在鎮子上包了哪個青樓名妓,轉念一想,巽玉用來兌換錢的玉佩還在自己手裏,其他玉佩走的匆忙也沒帶,沒法去當鋪換錢,所以他就身上一兩銀子,喝酒都喝不了多少,何況是喝花酒。

要是普通女人,還沒他對鏡子好看呢,沒必要呀。

巽玉走的第五天,第一個登門問的是柳村長,他自己沒好意思來,讓蓮花來的。

蓮花一個人當然不敢來,叫了康瑞陪著,她特意穿著新衣裳,村裏去鎮上也不舍得買太好的布料,她這身磨了娘許久,買布回家自己做的,碎花藍色的布料幹幹淨淨,頭一次穿出來,還是嶄新的。

“餃餃,我是蓮花。”

餃餃在屋裏聽見動靜,打開門放了人進來。

康瑞不自在的看了她一眼,覺得眼睛有些疼,笑了笑打招呼:“餃餃在家做什麼呢?”

餃餃不冷不熱的答:“澆地。”

蓮花總覺得這房子涼颼颼的,也不肯進屋,就站在院子裏說話:“餃餃,就你自己在家呀。”

“巽玉上鎮子上去了,說是有事兒。”餃餃抿了抿嘴唇,撒了個小謊。

康瑞眼神閃爍:“啥事兒啊,去了那麼久,五天都沒回家了。”

餃餃頭也不抬,說不出的疏離:“我不清楚,你問他呀。”

康瑞碰了個釘子,摸了摸自己不再說話。

蓮花倒是安慰了兩句:“許是有什麼大事兒,你自己在家別著急,要是實在害怕我可以給你作伴。”

餃餃搖頭拒絕了:“我住的挺好,錢婆婆也給我作伴,你們不用擔心。”

蓮花點頭,又問:“那你知道巽玉什麼時候回來麼?”

餃餃怎麼會知道?那家夥突然就牽著馬走了,連個影子都沒看見。明明說好了白天出去晚上就回家,也跟屁話一樣,不講信用。

她悶聲道:“有事兒麼?”

蓮花搖頭,他爹就是來打聽一下巽玉的下落,或者說問問巽玉還回不回來。

她心裏一跳,隱隱約約覺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難道說巽玉本不該來這,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走?

那餃餃豈不是受人玩弄,又被拋棄?

她拽了拽康瑞的袖口,依偎親密的說:“餃餃,你要是有什麼難處就跟我們說,咱們三個自小是一起長大的,我們兩個看你跟妹妹似的,絕對不會置之不理。”

康瑞有些不自在,但也笑:“說的是呢。餃餃你也別硬扛著,大家都知道你日子不好,心裏苦。”

夫妻依偎相親,伸出援助之手的畫麵並不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