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玉這家夥興頭隻有一會兒,春日裏的陽光微微有些曬,眼瞧著餃餃好不容易養白的皮膚有轉黑的架勢,他過去一把摟住人的肩膀:“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
餃餃一臉狐疑的問:“你行嗎?”
巽玉笑眯眯。
餃餃麵無表情的說:“你想花錢請人來弄?現在家家戶戶都種地,種的是今年要吃的糧食,你就算是給錢,他們也未必買得到粗糧,沒人會跟你做這種生意的。”
他的笑臉垮掉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認識到錢不是萬能的。
“不過……”餃餃拉長了聲調:“你要是考慮給我點錢的話,我會加班加點的把活幹完。”
“你的不就是我的麼。”
一個冬天在家裏待著,餃餃的臉細膩白了不少,長眉細目顯得清秀,圓圓的小鼻頭看上去也很乖巧,巽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催促她回家。
餃餃憂心忡忡,自己最多種二畝地,還有巽玉搗亂,今年這地他們種的完麼?
巽玉微微蹙眉:“我保證會把這件事解決,你還不信我麼?”
她揉了揉臉:“你老愛給我許下承諾,我喜歡聽,我不會信。”
他無言以對。
風掛起塵土,春日陽光明媚蔓延,綠草在四處野蠻生長。
四處都是勤勞的莊稼漢子,畫麵在放遠一點,藍天白雲之下,村長依山傍水,土地厚實,人民勞作。
“姐,”
魏青一嗓子嚎了出來,他犯懶,伸著脖子問:“能不能給我們帶點飯?”
魏寡婦坐在地頭,扯著嗓子罵:“別再那不要臉,人家不搭理你還硬貼。”
餃餃原本還不錯的心情變得有些糟糕,無比糟糕。普普通通吃個飯,非有人打死一隻蒼蠅扔到自己碗裏。
巽玉拍了拍她的腦袋道:“如果你身邊沒有一個糟糕的人的話,那就代表糟糕的是你自己。”
餃餃吐出一口濁氣:“你說的有道理。”
巽玉高深莫測的說:“既然這麼有道理,那你在聽我一句。”
餃餃眨了眨眼睛,微笑:“除了不種地,其他都聽你的。”
醜話說在前麵了。
他瞬間垮掉:“有商量的餘地麼?”
餃餃保持微笑:“你商量吧。”
巽玉眼睛一亮,微微一彎,一雙桃花眼充滿了情誼,脈脈情深:“餃餃,咱們不種地了。”
餃餃斷然拒絕:“不行。”
巽玉磨牙,連連笑道:“你翅膀硬了。”
她笑的得意:“我對你有抵抗力了。”看了看天色,見時候也不早,索性回家做飯。腳步頗為輕快,似乎心情很好。
巽玉摸了摸自己的臉:莫不是醜了?
女人啊,果然不可信,之前說自己是仙人,是精靈,是美男子,結果現在擺出一副不吃容貌這一套的樣子,嗬,大豬蹄子。
像這種耕種的時節,中午都是在地裏對付一口飯,婦人在家裏把飯做完送到地裏給男人吃。
平日裏家裏有男人的優勢還體現不出來,到了耕種的時候體現的特別明顯,家中男人多的活兒幹得快也利索。
巽玉一個人在地裏形單影隻,頗為笨拙的種地,有點後悔自己提出種精米的建議。
可事到如今自己反悔,餃餃不同意。
其實他真的不挑食,隻是喜歡餃餃費心力研究自己喜歡吃什麼的樣子。
給人家挖坑,給自己埋了。
“郭小哥。”村長扛著鋤頭過來,一路上跟村民打招呼,到了巽玉這停下道:“聽說你家要種地,我來幫幫忙。”
巽玉笑了笑:“別了,我自己的活還讓你幹,你年紀也不小了,餃餃回頭要凶我的。”
村長已經好幾年不下地了,今年舒展一下筋骨,道:“我這個年紀上陣殺敵還提的起刀呢。給我一把刀,還能三八線上浪一回。”
巽玉摸了摸下巴:“戰場還真是讓人熱血,想喝酒了。”
二人相視一對,達成共識。扔掉了手中的鋤頭,哥倆好的喝酒去了。
餃餃拎著飯回來,從地裏其他人的口中得知兩人去喝酒了,她拎著飯盒的手緊了緊,眉頭直跳,隻想揚天長喊:郭巽玉簡直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男人——
“魏餃餃,我可以幫你家幹活。”趙中放下手中的活,略帶躊躇的走了過來。
他比去年更壯了一些,皮膚黑的像煤炭,頭發像個刺蝟一樣漆黑炸起,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魏餃餃看了他一眼:“那麼好?”
趙中撓了撓頭,“給錢的。”
魏寡婦身體不好,幹了一上午,下午就回去休息,地裏就他一人。魏青那個臭小子也跑了,不知道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