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冊封老王爺嫡出之子,木家二郎為新王,旨意下來三日後,程伯庸和朝廷的軍隊發生正麵衝突,各有損傷。
五日後,新王暴斃,前任老王爺長子自立為王,打出謀反旗幟,與程伯庸聯合對抗朝廷軍隊,將朝廷軍隊死死壓製。
不過雲南老王爺留下的子嗣太多,大家對於庶長子並不服氣,各自拉幫結派,戰亂四起,甚至波及四周百姓,民怨載道。
六月盛夏,荷花朵朵開,鮮血染紅了一池蓮花。戰爭是用人命堆砌出來的,鐵馬長刀和屍體,鮮豔的紅色是催命的複仇。
戰爭打響,刀劍會殺人,饑餓也會要人性命,糧價一漲再漲,窮人難,商人受到衝擊,米糧生意的到是大賺一筆。許多人買不起米糧,隻能餓著肚子,那種場麵被饑餓所困擾的家庭,更是走上了絕望之地。
七月酷暑,濰城調動五萬士兵支援戰事,戰事膠粘,國庫吃力空虛,糧草兵馬每天消耗的就是大量的錢財,如果不能快速將叛軍拿下,那麼他們就會先拖垮了國家。
朝廷有人提出議和,將那兩款地方讓出去,承認他們獨立存在。這樣的提議被罵做是賣國,吵鬧不休。
上麵的一個小小動作,都會讓底下慌亂。
朝廷開始征收糧稅。
之前為了休養生息,濰城附近不征收糧稅,朝廷的明旨說了三年後才開始征收。現在突然改變,讓一眾百姓哀聲哉道,山上的野菜被挖了個空,從前還能攢下點錢的人家如今隻能吃飽飯,從前吃能吃飽飯的人家就隻能勒緊褲腰帶。
他們這是征稅,其他地方是加稅,日子想來更加艱難。
接下來戰爭不順,還可能要征兵,上了年歲的人可還沒忘那十室九空的日子,現在都是心驚膽戰過日子,不少人家已經開始想盡辦法存糧,在找人打點關係,不想當兵。
也有些人家吃不起飯,早早從軍去了。
這就是富人和窮人的區別,反正,生死由命吧。
“車隊那邊說要提高費用……”
若水翻著賬本,戰爭讓物價蹭蹭升高,看著一條條信息隻覺得煩悶,將東西往桌子上一扣,抬眼看向等著回話的林大,話在嘴邊醞釀了半天,問:“她還好麼?”
林大本來是準備回答外頭戰亂,以及各個商會情況之類的,突然被問這句話一怔,緊接著答道:“我讓人去瞧了瞧,說人還出門買菜呢,挺好的。”
魏餃餃在養了半個月後,不顧若水阻攔執意離開,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平日去糧油鋪子走走,並無異常。
就是什麼異常都沒有,才讓人覺得不對勁兒,大起大落情緒極度改變,讓人害怕。
她很煩躁,煩躁來源於事情太多,天氣太熱,知了聲嘶力竭的喊著太煩人。
“您要是不放心,親自去看一眼?”
“我現在那有空去看她,忙都忙不過來。”若水頓了頓,囑咐道:“把人盯緊了,別出意外。”
林大:“是。”
八月入秋,濰城將軍顧奕遭遇刺殺,消息泄露,轟動了整個濰城,城門戒嚴不許任何人進出,顧將軍如何無人知曉,主事人為軍師冬至。半個月後,戒嚴停止,但入城出城需要極其嚴格的盤問,緊繃著一觸即發。
大刀懸在人脖頸上,日子還得過。
程何揉著自己的眉心,看著賬目上的赤字腦袋疼,他如今搬出來單過就指著這點生意過活。
他有個和若水合作的香料店,還有個糕點糖鋪子,一直深受婦孺喜愛。不過最近動蕩,有錢都買糧,誰會來買他這消遣的玩意。
“郎君,天色已晚,早點歇息吧。”柳依依鋪好了被褥,見人愁眉不展,輕聲道:“我嫁妝還夠花,再者我是大夫可去行醫治病。”
他鏗鏘有力的說:“我娶娘子,怎麼能讓娘子為生計發愁。就算我在沒用,總得有點男人的樣子。”
柳依依親了親他,兩人倒在床上一夜春宵。她講:“你日日都很男人呢。”
程何心裏美。
第二日程家來人,叫他回家一趟。
程何領著柳依依回了家,吃了飯,末了女人要退場,剩下男人說話。程老爺道:“二兒媳婦留下吧,你也聽聽。”
柳依依遲疑了一下,落座。
大夫人哼了一聲,大兒媳婦默不吭聲摻著婆婆離開。寡婦娘瞧了二兒媳婦兩眼,不甘心的走了。
程老爺子年事已老,威嚴還在,拄著拐杖坐著,道:“分家吧。”
兩個兒子皆是一怔,柳依依默默聽著。
程何領著媳婦出去單過,也算是一種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