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緊繃之下,皇帝終有動作,降下旨意,將貴妃貶為庶人,兩個皇子交由皇後代為撫養,並責問中書令叫女不嚴之罪。
刺殺王妃的帽子最終扣在了越貴妃頭上,兜兜轉轉,誰也逃不出因果。
越庶人身上華麗的發簪,舒適的衣服都被去除,散落著長發,穿著一身中衣,被關在殿內。
就在剛剛陛下一道旨意,宣布她是刺殺梁王妃的幕後主使,不堪貴妃之位,被降為庶人,殿內宮女太監一律驅逐。
她不敢置信,想要親自去問陛下。
大總管斜睨她一眼,不屑的說:“你不配見陛下。”
她瞬間便一動不動,上一秒還是越貴妃,下一秒就被降為庶人,撥去華麗的衣服,成了罪犯。
庶人沒有宮女伺候,她光著腳,穿著中衣坐在冰涼的椅子上,這是對她的一種懲罰,不出多久,昔日繁華的宮殿就會成為一座冷宮。
殿門咯吱一聲被推開,近來的是越燕恕,他往日裏平靜帶著溫和笑,已經變為黯然,踏進這冰冷的宮殿幾步,輕聲喚:“姐姐。”
越庶人抬起頭來,木然的神情終於有一絲改變,眼中漸漸湧動出水光:“怎麼回事?”
“父親向陛下認輸,已經辭去了中書令一職。”越燕恕黯然的說。
越庶人嘴角抽搐:“什麼要認輸?”她一聲比一聲大:“這個越家的權勢難道還會畏懼皇權?皇帝真的敢跟我們家撕破臉嗎?為什麼認輸,又扔出了我?”
“二哥是陛下的人,陛下手中握著越家重要的證據,父親不得不低頭。”越燕恕握住了她冰涼的手,道:“我是求了大公主才放我進來的,以後怕不能常來,姐姐千萬要保重自己。”
她的神色漠然,明白自己已經被放棄,所以被推了出來。是各方勢力衡量過後的結果,她的父親,她的丈夫,商議後最好的決定。
她一把將人甩開,又用力的推了一把,越燕恕被她推得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越庶人的一張臉都要扭曲了:“直到如今,你要我如何保重自己?”
“你為什麼要刺殺梁王妃?”越燕恕同樣不解:“不這麼做的話根本引不出來這麼多麻煩,大哥也提醒過你,不要輕舉妄動。”
她的聲音十分尖銳:“我去殺了那賤人,你們誰會替我做主?!我是越家的嫡長女,卻被一個處處不如我的人踩在腳底下,你們誰管過我的處境,把我塞進工了,誰問過我的死活?”
越燕恕的神色悲傷,無話可說,轉身離開。
越家主領罪,辭去中書令一職,回老家閑賦,閉門思過。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是一種退讓。
沒有辦法,誰讓家中出了一個背棄家族的孽子。與突厥人通敵這罪名太重,即便是越家也承受不起。
皇帝清理了幾個用著不大順手的越家人,其中包括越燕思,弄得其他在朝為官的越家之人心懷忐忑,害怕陛下遷怒。
很快就發現這是不存在的,因為皇帝仍舊重用越家之人,提拔了越家二子,越燕誌為刑部侍郎,頂替了其兄長一職。
兄弟之間有長有短就會生出不甘,挾製越燕思最好的人就是越燕誌。
在短短的幾日之內,諸位遊走於政治圈的能人們就尋到了一種,不挑起戰爭,又能各自退一步的辦法。
若水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滿意,她更傾向於越家主聯合其他人謀反,那真的是賭上越家全族性命。
最後家主也沒做出這個選擇,選擇了退。主要家族大體上的人才沒有受到傷害流逝,那麼卷土重來隻是時間的問題。沒有必要拚上性命,孤注一擲。
然而他們的後退需要得到皇帝的準許,最終皇帝還是答應了。
“梁王殿下曾說過,他這位兄長最小心不過,果然如此。”若水歎了口氣,皇帝陛下還真是做事留三分餘地。
餃餃能理解:“一旦越家人選擇謀反,那必然是傷筋動骨的一站,即便是贏了也會鮮血直流,能避免最好避免。”
若水神色陰沉:“可這是遲早要打的一戰,現在不打以後也要打。”
餃餃若有所思的說:“也不見得,陛下不斷的開科舉,讓寒門子弟入朝,為的就是不讓人才都被越家壟斷,也許再過多少年後,越家不攻自破。”
再多一點李成森,朝堂上不會是一個人的天下。
陛下悄悄的在朝堂上,進行了重新一輪的洗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麵扭轉。
……
巽玉沒有大張旗鼓的回來,他悄悄地回京,並奏請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