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可不像餃餃那樣被表麵迷惑,認為一眼看上去宛若大家閨秀般的小姑娘就是個善茬。
他非常清楚在軍師雙眸含淚的背後是多麼齷齪的一顆心髒,所以在吃過飯,二人告別。
他離開此處時,悄悄的問:“你做了些什麼?”
方才在飯桌上,軍師的筷子和影子的筷子不小心碰到一起,影子飛快的收回去,恨不得再換個筷子。
軍師眨著無辜的眼睛,十分做作的用袖子遮臉:“我不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又能做些什麼事情。”
她的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但肚子裏麵的壞水能淹死兩百個大漢,還能循環使用。
郭旭提醒道:“裏麵那男人可不是你,當山賊占道時,想搶上山就搶上山的書生。”
軍師一扔袖子,劣質香粉味襲來,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師父放心,我知道,什麼文弱書生公子我都看膩了,像這種快意江湖的俠客還是頭一遭瞧見,他絕對是我喜歡的類型。”
郭旭心底打起了哈哈,您可是絕不挑食的那一種,什麼類型你沒動過心。
他說:“我是跟你說,穆青都未必打得過他,你要是想強買強賣,怕是不行。”
軍師的臉一瞬間就糾結起來,知道人武功厲害,沒想到穆青都打不過。她眼珠子轉了轉,將期待的目光落在了郭旭身上,微微咬下唇,險些落淚:“我這麼多年孤苦伶仃,孤身一人,孑然一身,可憐兮兮。”
“你以後可能也要過這樣的日子。”郭旭涼涼的說了一句,翻身上馬。老板娘那個潑婦,要是他敢做出強搶民男的事情,能揪著他的耳朵訓他一天。
軍師瞧這人利落的上馬,慢吞吞的走過去,麵上含笑:“我說你背上背個裝蛇的竹筐,天天往這地方跑,究竟是喜歡小姑娘還是喜歡小姑娘她娘?”
郭旭挑了挑眉,扭頭瞧她,居高臨下:“不幫你就是不幫你,說什麼挑釁的話都沒用。”
軍師不以為意,笑了笑。
馬後是一輛車,軍師會騎馬,但她非說騎馬不是大家閨秀的行為,硬是要坐車出行。
她上了馬車,不住的往酒館裏看,顯得很遺憾。
若是不能強買強賣的話,那也沒什麼辦法了。
畢竟在她的人生裏,什麼東西都是搶來的,金錢,地位,榮譽,還有男人。
她琢磨著回去讓穆青想一想辦法,以權勢壓人也好,灌迷藥也罷,總之弄到手才開心。
離開時的那一眼戀戀不舍,意味深長,即便是車簾放下,都能讓人感受得到,讓酒館裏正在撿桌子的影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餃餃正在數落他:“那姑娘一看就是對你有意思,你怎麼愛搭不惜理的?”
影子連連叫苦:“娘娘不知道,那人是北漠大營穆青大將軍的幕僚,沒有領著朝廷明旨的官職,卻要人人稱上一聲軍師。”
“你難道還怕女人比你有能耐?”餃餃不理解,既然這女人長得漂亮還有能力,那不是好事嗎?
影子嘴角抽搐:“可她喜歡動手動腳,剛才方才……”他怎麼都說不出口,那女人居然來扯他的衣服,還來摸他的臉。
從前在王府裏也有許多婢女,對他才有心思,無非就是假裝跌倒,或者是送各種吃食。從來沒有如此膽大的人,簡直不像個女人。
堂堂王爺護衛怎能讓一個小女子欺負的不敢出頭?
他端著菜飯進了廚房,羅列整齊,順勢就在廚房裏刷碗不出去。
餃餃一臉莫名其妙。
她一度懷疑過穎子是太監,可是看著府內前仆後繼的婢女,便想著公公可沒這麼大的魅力。
除夕端著臉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娘,你不能勉強影子叔叔,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
餃餃嘴角抽搐:“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
除夕歎了口氣,連連搖頭:“母親才是什麼都不懂的那一個,你既然不想跟越叔叔好,那影子叔叔呢?總不能一個都不抓住吧,那樣我什麼時候才能有爹?”
“……”
小小年紀深思熟慮,還知道養備胎了,應該誇獎嗎?
餃餃有些艱難的說:“你一定要有一個爹嗎?”
除夕理所當然的說:“好孩子都是有爹的。”
這孩子生下來就被皇帝抱過去養,養到一歲送到餃餃跟前,已經過了需要哺乳的時候。她就像是身邊養了個寵物,時不時的投食,最多就是這個寵物脆弱了些,要處處保護,多多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