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一時之間分不清楚,這是擠兌還是誇獎。但他可以做比較:“那越燕恕有你夫君好嗎?”
餃餃比劃了一下:“有我夫君三分好。”
換而言之,郭旭比越燕恕強了七分。
他的眉梢挑起來,自鳴得意:“算你有點兒眼光。等你以後就會發現,我比你夫君好。”
餃餃問:“好在哪?”
郭旭身子微彎,居高臨下的看著人有一種壓迫感,半晌道:“你想知道嗎?”
餃餃歪著頭看看:“怎麼知道?”
他含糊不清的說:“試試唄。”
餃餃上前一步,倆人湊得特別近,她抬起頭來,正好在對方的下巴處,吐出來的氣息灑在了人的側臉上,灼熱而滾燙:“怎麼試呀?”
郭旭:“……”
話題好像往一個奇怪的角度去偏。
餃餃在他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走吧,進屋喝酒去。”
這一場酒喝的郭旭有些心不在焉,魏餃餃到底明不明白他想對她好?
魏餃餃喝的臉越發紅,不住的舔唇:什麼時候才能試一試啊。
等著拿過來的酒都空空如也,大家已經喝得爛醉如泥,魏餃餃趴在桌子上昏睡了好長時間,耳畔隱約傳來訓斥聲。
她勉強睜開眼睛,坐起身子,衣服從身上滑落。低頭撿起來,發現是郭旭的,左右看看不見郭旭,倒是店外有聲音。
走出去瞧了瞧,便在酒館轉角處的小巷裏瞧見的人。
穆青滿臉怒容,正在指著郭旭的鼻子說著什麼。
蹦出了幾個字:“職責”“忘本”之類的。
那兒的風沙有些大,刮著沙塵滑過臉頰,白皙的臉頰都能刮紅。
餃餃站在樓下,隻露出一個腦袋靜靜的瞧著。
郭旭佇立在那,一聲不吭。
等過了好半天,穆青仍是一臉怒容,卻不再說話,扭身上馬,揚長而去。
郭旭的外衫還披在魏餃餃身上,他自個兒就穿著一件兒玄色衣裳,黑色腰帶,腰身纖細,一雙長腿,走起路來步伐寬大。
他瞧見了站在門口的餃餃,沒好氣兒道:“看我挨罵有沒有笑?”
餃餃泛酸:“你倒是好脾氣,穆青罵你你一聲不吭。”
“她說的的確有道理,我這些日子總跟你廝混,都忘了領了都尉一職。”郭旭一拍腦門兒:“真煩呢,明日得去校場了。”
餃餃吃起醋來從來不講道理,從前是對著若水,如今是對著穆青。
“她說什麼你都覺得有道理,你對她可真是另眼相看,若換了旁人,哪會容得人指著鼻子罵你。”
郭旭有些不自在:“我聽著是因為她救了我的命。”
餃餃不信這個解釋,哼笑道:“若是因為她救了你的命,那你怎麼不聽她的話,同她好?”
“我是那種別人救了我的命,我就任人差遣的人嗎?我的命可沒我的自由重要。”郭旭神情倨傲,一副寧願為自由,可拋棄一切的架勢。
餃餃聽他這話,還算滿意,扯開了簾子讓他進屋。
出去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身上沾滿了沙塵。就連麵具裏麵都擠進來了,沙粒,他將麵具拿下,擦了擦臉。
餃餃視線灼灼的盯著他,誰叫這人總戴麵具,總也看不見臉呢。
他感受到了視線,心中暗想,又是一個隻知道看皮囊的人。
“你看什麼?”
“看你長得好看,難怪穆青那麼喜歡你。”
郭旭覺得她沒完沒了的提穆青很有問題,正好若水已經回和孩子睡覺,影子也自覺的在他房間裏不出來,招待客人的店裏就他們二人。
郭旭彎了彎眼睛,“今個我在街上聽了個笑話,說要是英雄救美的話,要是姑娘有意思——就說願意為奴為婢侍奉左右;要是沒意思——就說大恩大德來世再報。你們這些姑娘的心思可真多。”
餃餃撲哧一笑。
他見人笑了,故作不經意的說:“仔細說起來,你還救過我的命呢,我還沒報答過你。”
魏餃餃很大方的說:“不用客氣,我不會像穆青一樣攜恩圖報的。救人一命勝七級浮屠,這也是我善良的體現。”
“……”
郭旭深吸一口氣,想要把自己心頭的火氣壓下去,卻愣是沒壓住:“魏餃餃你什麼意思,你解了我衣服,在我身上又親又摸,回過頭來不認賬是嗎?”
“啥?”
郭旭凶巴巴的說:“你自己摸著良心說,是不是?”
“是,可那是……”
“甭管有什麼原因,是不是吧,我雖說是個鰥夫,那也是清清白白的,你又摸又咬又……”
餃餃捂住鼻子:“快別說了。”她禁欲四年了,哪裏吃得消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