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記號筆在白板上羅列了下來,一字一句地道:“程遠的敘述中其實可以暴露很多他跟趙甜甜生活時的細節習慣。比如,那天程遠和趙甜甜回家時,都是是直接擰開門把進的門,說明門沒鎖。”
“這也從側麵表現出一點,隻要有人在家,他們兩個就都不會鎖門。但是——”
楊闌眼睛一眯,猜測道:“你去救趙甜甜時,門是鎖的?”
他不可置否。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楊闌息了聲,扭著身體看過去,問道:“誰?”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兒。大金從那條縫裏伸進來一顆腦袋,小心翼翼地望了兩位隊長一眼,“楊隊,陸隊,我拿資料過來了,沒打擾你們討論案情吧?”
小崽子禮貌得討人喜歡。
楊闌笑了笑,朝他勾了勾手。
“沒。你進來吧,把門帶上。”
“好嘞!”
得到進門的允許,大金喜滋滋地帶上門,走過去,獻寶似的把資料放在桌上,朝兩位隊長的方向推了過去。
趙甜甜的,戚江傑的,楊闌和陸頌一人一本。
陸頌翻了幾頁。
趙甜甜的生平看起來很簡單,卻又很複雜。她短暫的二十多年,全部集中在了這幾頁薄薄的紙上。
前麵都無跡可尋,他快速又精準地瀏覽著,直到視線落在了其中的幾行上。
父趙斌,曾在刑警隊在地下賭場突擊時被抓捕過六次。還涉嫌高利放貸,因無確鑿證據,關押二十四小時後釋放。
有酗酒史、家暴史。和趙甜甜一起搬到B市後不久,就和趙甜甜分開住了,父女倆很少再聯係。
據相關人士透露,趙斌已有六天未回家,也無人報警,目前是失蹤狀態。
他放下資料,指了指紙上的“失蹤”這兩個字眼,“沒有追蹤過他的手機?”
大金搖了搖頭,說:“小周說一直是關機狀態,無法追蹤。而且經調查,趙斌的銀行卡最近的一次消費時間是在十一號(九天前)的一個超市裏,失蹤後沒有新的消費記錄。”
“其他租貸記錄呢?”
“都沒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無跡可尋。”
陸頌斂了斂眸,“他最後一次出現在他家附近的攝像頭裏是什麼時候?”
“和他鄰居說的差不多,”大金說,“小周調過監控,十二號晚上的淩晨一點,趙斌喝醉了酒,在他家附近發酒瘋,周圍的鄰居都被吵醒過。但在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趙斌。”
楊闌的眼珠子轉了轉,“你說趙斌的失蹤,會不會和趙甜甜的死有關?”
陸頌不語,低頭沉默。
大金想了想,也湊過腦袋去看了看資料上的內容,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什麼來,便道:“陸隊,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見痕檢組回來了,正在整理今天帶回來的東西,要不咱去看看?”
楊闌看向這小子,亮著眼睛捶了他一拳, “好家夥,這也算是條重要的消息,”又回頭對陸頌道,“走吧頌隊,說不準會有新的發現。”
大金起身後,陸頌才緩緩站起。一手插在口袋裏,並著身旁的楊闌,三人一塊走向痕檢科。
痕檢組剛從外邊回來,一個個手上都拎著工具箱。到了科室裏頭,才摘下塑膠手套和口罩,把用塑料袋封好的證物和提取的指紋拿到桌麵上。
大金率先進了科室,腳步直奔痕檢的組長應維波,腆著個臉湊過去道:“阿波叔,今天綠化街道那個爆炸案裏頭的東西給我們看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