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件黑色的襯衫外套,黑色的運動長褲,和黑色的運動鞋。
頭發也是烏光水亮的,被一個手巧的緬邶女人用繩子盤了一條圓溜溜的大辮子。隻有那皮膚,是冷色係的白。
說不上漂亮,隻是很酷。
他看到後,很快就轉過了目光,對著男人道:“我不喜歡那樣的,女人就應該溫柔善美,而不是跟男人一樣。”
市場也就那麼點兒大。不知道那姑娘是不是聽到了他說的話,然後轉頭,朝他這裏看了過來。
他沒再過多關注這個話題,有條不紊地退出了翡翠市場。
……
長倫給的消息非常重要。
據失蹤統計,Z國一共被同一個國際販賣組織非法帶走了九位女性。而犯罪嫌疑人是卡埔寨籍人,後偷渡到了緬邶,在緬邦一帶的偏遠地區實行販賣。
他們軍方接到任務,目的就是將九位Z國籍受害者帶回Z國。
而紙條上寫的方位,正是在Z緬邊境的奎寨。
他眯著眼睛,將煙尾抿在了嘴裏,吸了一口煙。
奎寨是緬邦人最多的地方,尤其是果瑜族人。
由於奎寨是在Z緬邊境,但實際位置正是麗南的一個城市,實行著一寨兩國製。在那裏,緬邶籍軍人一般不會涉及太多。
這就方便了某些組織的運行。
沒有歇停一下。得到消息的當夜,他就趕往了奎寨。
麗南瑞雲市。
奎寨守備十分森嚴,前後左右四個關口都有人把守。除了寨裏的人,外人不得在外麵逗留長久,也不能隨便拍照。
他在外麵逗留觀察了幾日,發現這個寨子裏唯一可以進的外人,隻有一個開著貨車的司機。
貨車應當是運送蔬菜和生活用品的,車身上貼了一個蔬菜的卡通標識。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把守在門口的人從來不會去打開後箱檢查車內的物品,直接就讓進去。
他沉思了片刻後,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奎寨附近就是景點,有不少攤販和雜貨鋪。
他在地上抓了把泥,然後擰開礦泉水瓶,往手心裏一倒。
泥土濕潤後,他用手指和了幾下,然後學著自己曾見過女人塗泥膜一樣,一點一點將濕泥擦在自己的臉上。
擦完之後,他還擼了把自己的頭發,將外套脫下,隻剩裏麵的黑T,又從掏出了小刀,在黑T和褲子上割了幾個大小不一的破洞。
做完這些,他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緬幣,揉得皺巴巴之後,才轉身走向附近的雜貨鋪。
這裏的小賣部還是以賣水和零食為主。但在緬邶,緬邦果瑜人與緬邦籍軍人的關係十分緊張,加上黑組織的存在,私下裏會有一些非法的持槍現象。
所以,附近的雜貨鋪也願意提供一些簡單的醫藥品和防身用具。
他走到了其中一家,在櫃台上敲了敲。
老板是個穿著花裙的中年男人,皮膚黝黑,眼睛很小。看見他那副模樣時,大概以為他是個乞丐,不由得嫌惡地皺了皺眉,“我這沒錢,要討飯,邊上去!”
他撓了撓自己的髒臉,撓的手指上都是一層泥垢,然後將那幾張皺巴巴的緬幣放在了櫃台上。
“要、要鐵、鐵釘。”
老板皺了皺眉,看了看那幾張額度不小的緬幣,拿起來後看了看。確認過是真的後,又狐疑地打量著他,“結巴,你要鐵釘做什麼?”
他笨拙地比了個手勢。
“椅子斷、斷開、開了,他們、他們說要、要用、用鐵釘……”
老板聽得有點兒費力。
雖然他不是賣鐵釘的,不過工具箱裏儲備的有,也不介意多給這個結巴一盒。反正這傻子給的錢多。
於是,老板將那幾張緬邶幣收好,轉身,從後麵的木箱子裏麵掏出了一盒,大釘中給他混了點小釘後,才放到櫃台上。
“一盒五千緬邶元,你給的剛好,不用找了。”
他把鐵釘盒撈在手裏,露出了一個看起來有點傻的笑,然後轉過身,駝著背往回走。
老板看著他的背影,疑惑地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他怎麼沒聽說過,寨子這邊有這樣一號人物?
而那廂已經走遠的他,將鐵釘在稀泥裏滾了一圈,直到將釘子滾成了泥土色後,才來到了大貨車常經過的那條路上,將釘子密密麻麻地撒在了路的兩側。
做完這些後,他隱藏在了周邊的草叢中,靜等大貨車來的那一刻。
大貨車一般都在下午過來,沿著麗南389國道直開,通過瑞雲市,來到Z緬邊境的寨子。
這一天也是沒有意外,大貨車在下午三點左右就見了頭,晃晃悠悠地從道上開了過來。
司機是個壯年緬邶人,嘴邊有一圈絡腮胡,也穿著條黑長裙。
車子開過來後,經過了他布置好的陷阱區,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