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大金說,“我們通過監控查到,十月十五號的下午,這個女人和另外一個女人進過你們的店。進去之後就沒再見到她們從前門出來。我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印象?”
女孩看著自己手中的那張照片看了一會兒後,然後搖了搖頭,道:“我是沒印象了。不過我可以幫你們調一下那天的監控。”
說著,女孩就把照片拿到了電腦前,從錄像文件裏調出了那天下午的錄像,點了快進。
很快,裏麵隨之出現了楊阿雪的身影。
監控裏麵的楊阿雪穿著一套粉紅色的香奈兒套裙,手上拎著一個橘色的LV包包,坐到了咖啡廳偏後的那個位置上。
位置的對麵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一件紅色夾克衫,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脖子上圍著一條黑絲巾,淹沒了她的小半張臉。
監控是無聲的,聽不到裏麵的對話,但是依稀能見到楊阿雪臉上嘲諷和輕蔑的神情。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女人對楊阿雪說了些什麼,隻見楊阿雪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不耐煩的表情,跟著女人去了後廚。
大金看罷,問道:“你們後廚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不是的,”女孩說,“一般不會有人進後廚。但後廚並沒有人看管,是我們放置咖啡豆發酵的地方,所以我有時候不注意,也有可能會有人進去。”
“那後廚或者巷子裏有沒有監控?”
女孩搖了搖頭,“沒有。但是開發大道上應該有。”
大金琢磨了一下,轉身看向陸頌,“頌隊,查不出那個女人是誰。”
陸頌的目光落在監控視頻裏的那個女人身時,忽然蹙了蹙眉頭。
“怎麼了?是發現些什麼了嗎?”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詢問。
他側頭看了她一眼,似是沉吟了一會兒後,淡淡道:“沒什麼。大金,你打個電話給小周,讓他調出那個時段開發大道上的監控,找出從巷子口開往安北山上的那輛車子。”
大金點了點頭,掏出手機,去一旁打電話去了。
陸頌則走出了咖啡店,低著頭,從口袋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咬在了嘴裏。
夜幕已經暗了下來,天邊沒綴著幾顆星。中秋已過,月亮卻還是圓潤著,被墨黑的雲朵遮蔽了一個口子。
正當一切依舊安靜的時候,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如蘆葦撓腳般的癢癢——
“為什麼不問我,殺害楊阿雪的凶手是誰?”
他咬煙的動作突然一頓。
一陣風吹了過來,他額前的碎發輕揚著,在那雙霧靄沉沉的眼前晃動。
過了一會兒,他才漫不經心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隻打火機,點燃了煙頭的煙草。
猩紅色的火焰竄動了一瞬,很快就與煙草融合,化成煙霧消散在了空氣中。
“為什麼不問我呢,陸頌?”
他彈了彈手指上的煙灰,轉過身,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的那雙眼,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
“哢嚓——”
“呲——”
是腳踩碎石的聲音。
她抬眸看著他,不自覺地往後倒退著。
他每往前邁一步,她就往後退一步。
昏暗的燈光孤寡地照在一旁,在地麵上落下一片空白的光圈。
她咬著唇瓣,低眸退到了牆邊。
“你……”
“砰!”
她的嘴唇裏剛吐出一個字,他突然伸出一條手臂,將手掌重重地抵在了那麵牆上,腕旁的衣服堪堪地蹭過她的臉頰——
他低笑了聲,咬了咬嘴裏的煙,挨著她近在咫尺的眼,俯過身去,緩緩吐出一個煙圈。
她扭了扭眉毛,別過頭去。
他低眸看著她,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抵在了牆上,輕嗤一聲,“怎麼,嫌棄我?”
她掀了掀眼皮子,斜瞅了他一眼,抿著唇不說話。
“行。”
知道她是在計較剛才他沒回答她的問題。他咬了咬嘴裏的煙,淺淺地吸了一口,側過頭去。
“陸頌……”
他的耳朵反射性地抖了抖。再次看向她時,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輕輕一扯。
“顧南橘。”
“嗯?”
他緩緩地噴出灼熱的氣息,低頭湊了過去,將嘴唇貼在她那細嫩的耳垂旁,輕笑道:“什麼都不知道,這可是你說的。你還讓我問你什麼?”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他的薄唇貼到她的耳朵上,帶來輕微顫栗的快.感。
她眨了眨眼睛。
“我是在殺人解剖的現場被發現的,有從犯嫌疑。”
他吸了口煙,將目光瞥向她,淡淡道:“你是在地下室裏被發現的,並不是在解剖現場。在案件調查清楚之前,你是這件事情的未遂受害者,不是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