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ＩＰＡＤ就連上了小周那邊的直播。
隻見到省廳門口，小周舉著手機在跟鏡頭示意，“陸隊，大金已經把人從省廳提取出來了，現在是她自己打電話叫車過來。”
蔡東看著屏幕裏的內容，似乎是有點兒緊張，“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目光緊緊地盯著屏幕中的顧南橘，似是在檢查著他是否受到了警方的威脅。
但是沒有。
他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不對勁的神情。甚至，她打完了叫車電話後，還對著鏡頭道：“蔡叔。”
冷不丁地聽到這兩個字，蔡東的身體猛然僵了一下。
視頻裏的顧南橘彎著眼，笑眯眯地道：“周圍沒有警察，他們是真的要放我走。你放心，我一會兒會讓司機往沒有監控的小路上開，不會讓他們再抓到的。”
聽到她的這句話，蔡東這顆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大半。
顧南橘是個無比聰明的人。
假如她現在是被警方脅迫著在做這些事，她一定會傳遞出某些信息來告訴他，讓他停止這樁交易。但是，她什麼都沒提起，甚至讓他放心。他也是真的能夠放心了。
沒過一會兒，司機就來了。
他確認無誤地看著她上了那輛車，在沒有警方追捕的情況下，從省廳門口揚長而去。
視頻切斷後，陸頌淺淺地眯了眯眼，道：“現在，你可以放心說了。”
蔡東抿了抿唇，倒也沒有食言，隻是皺著眉頭，道：“我已經把Ｓ的信息告訴你們了。至於Ｌ……”
說到這裏，他冷哼了一聲：“那個叛徒，就算被我賣了，也絲毫不可惜。”
“不過，他沒有比較固定的居所，一般我們聯係不到他。隻有Ｘ、Ｚ和Ｓ才能聯係到他。”
Ｓ。
這個女人在這個組織中中，到底是屬於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陸頌斂了斂眸，若有所思。
接著，蔡東道：“Ｓ隻負責聯絡器官需求戶，通常不參與尋找下手目標。她是我們組織裏唯一的女性，但是Ｘ非常器重她。她的地位，幾乎不亞於Ｚ在組織中的地位。”
他突然蹙了蹙眉。
蔡東說的話裏有一個悖論點。
假如Ｓ不參與尋找目標，隻負責跑黑市聯絡索求器官者，那為什麼這一次，她會親自出馬，捕捉楊阿雪？莫非……
“而Ｌ，除了聽從Ｘ、Ｚ的命令外，他對Ｓ有著極高的忠誠度和服從度，”蔡東咬了咬牙，“我不知道他和Ｓ之間有過什麼淵源，但我真的沒想到，他居然會——”
出賣Ｓ，出賣組織。
蔡東透露出來的消息是讓陸頌沒有想到的。既然Ｌ和Ｓ之間是這樣的一個關係，那為什麼，Ｌ會出賣她？
而現在的Ｓ，應該也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和居住地已經暴露了吧？
陸頌斟酌了一會兒後，道：“你對Ｓ和Ｌ還了解一些什麼？”
“Ｌ是負責做器官運輸的，”他說，“他一直在Ｚ和Ｓ的手下做事，隻要你們找到Ｓ，就能知道Ｌ的全部底細。”
“好。那麼接下來，你告訴我，Ｘ本人的抓拍照，你放在哪裏？”
蔡東說：“在我的Ｕ盤裏。Ｕ盤被我放在了我虞北胡同家裏的一個煤氣罐底下。”
聞言，陸頌微微眯起了眼。
Ｓ、Ｌ、Ｘ，線索多多少少都已經掌握了。那麼現在，隻剩下了那個……
被顧南橘和蔡東保護著的Ｚ。
……
迪達斯和緬邶邊境，湄南。
呼塞河以北的兩岸旁，正是一些帶著迪達斯風情的建築物。
等船夫將船劃到某一座建築物前方時，有個坐在門口抽旱煙的老頭，對著他們敲了敲柱子。
大背頭和絡腮胡對視了一眼，隨後就叫船夫停了下來，接連三船的人都帶著沉重的貨物，跳上了岸。
他走在歐洲人的最後，悄悄地打量著四周的人。
走在他前麵的幾個歐洲人也同他一樣打量著這個地方，偶爾才低聲用美式英語交流兩句。
“……確認過了沒問題吧，我們是第一次和這個大菲人合作。”
“聽說是在大菲走粉的，貨源短缺，才找了多倫來談交易。”
“可是，今天的行程還沒有向亞格報告過……”
“行了行了，”一旁的比爾不耐煩道，“亞格不在，寨子裏都是多倫說了算。就算發生什麼事了，也有多倫和賴達【大背頭】頂著。”
此話一出，那兩個歐洲人才徹底閉上了嘴，繼續往前走去。
那個抽旱煙的老頭將他們帶到了大堂中央後，便掀了旁邊一個門的布簾，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