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沒有女人,單身慣了,跟楊闌一眾人玩真心話大冒險。有時他不願說真心話,被派到的大冒險總是去搭訕陌生女孩。
隻要女孩主動抱他或者親他了,或者甩他耳光潑他香檳走人了,大冒險就算結束。
在高中時就是一中老大,到現在了,他也不是什麼玩不起的人。
去搭訕時,他倒是從沒遇到過甩他臉色的女人,絕大多數都是他抱一下後,結束大冒險。
女人們也不在意是否是大冒險,和他有過親密舉動後,通常會主動來要他的聯係方式。
所以他把自己手下單身男同誌的號碼都記得熟熟的。
楊闌經常取笑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單身時倒不覺得這有什麼,一切都不過是寂寞時的消遣,消遣時的娛樂。
不過告別單身後,為什麼在媳婦兒質問時,他會覺得不安中還透著那麼一丁點兒的心虛?
送命,倒真是要送命了。
心裏這般的泛著陰暗的潮水,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我們沒分手,我怎麼會有其他女人?”
她眯著眼睛,用手指去扒他垂得有幾分刻意的眼皮,頓時拉高了聲音,很凶很凶很凶。
“說不說實話?說不說實話?大豬蹄子你說不說實話?”
說著說著又要哭。一點兒出息也沒有。
出來之前,她想過太多太多的可能了。
人就是這樣,再多的情都會被時間衝淡。所以她想,哪怕是十年後,陸頌變心了也好,結婚了也罷,那都是人之常情。隻要他這個人還在,她就不會放開他。
他二十八歲,功成名就還孑然一身,是她意料之外的結果。但同時,她也無比享受。
時間一久,她卻是差點忘了,陸頌雖然身邊沒有女人,但不代表他這十年裏沒有擁有過。
可這個時候,她再去安慰自己那是人之常情,心中卻是陰暗滋生。
如果讓她知道是哪個女人………………
她心裏如走馬觀花般地飄過莫名思緒,麵上依舊裝著可憐又哭唧唧的,去碰撞著男人那顆軟到不行的心。
可別說,陸頌偏偏吃她這一套。
他的理智早就飛往天外,一手托著她,一手有些笨拙地給她擦著眼淚,又忙著親了親她的額頭,聲音輕柔,不再同方才那樣四兩撥千斤,“我沒有想過你會回來。”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孤獨終老,晚景淒涼的準備。
她瞪著他,一口牙咬嘴唇咬得死緊。
現在的她毫不懷疑,假若自己真的見到陸頌有女朋友,或者已經娶妻生子,她絕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肚量。
她要將他喜歡的女人,取代她位置的女人放到還未凝固的蠟油中,用手術刀生挖出她的一對眼珠,再用鋸子斬下她的半截胳膊,半截腿骨,把她封在蠟油裏麵,隻露出一顆頭顱。
然後將人彘的胳膊、腿和眼珠打成肉醬、骨湯,讓她吃下去。
一思及此,她忽地垂下了眼,長長的睫毛斂去了她眼窩上落下的一片陰影。
這還不夠。
她要將泡著福爾馬林的棉花塞進那個女人空蕩蕩的眼窩,將凝固的蠟油切割完畢後,再拿一針一線,將那女人的嘴巴縫起來。
如果還有孩子……
陸頌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她的血液忽地沸騰起來,像是一管到達了沸點的液體,膨脹著蒸汽,交織著火氣,隨時都能炸裂開來。
撕裂,粉碎,勒令萎縮。
她會用手術刀生生剖開口口,直到他流出腸穿爛肚;或者用鋸子一段段鋸下來,扔進攪碎機裏;再或者……
火燒。
就像踩爛一枚標記領地的旗子一樣。
陸頌是她的,她不惜一切,都要得到他。
他卻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隻道她垂著頭,是在生他的氣。他便揉了揉她的那頭小卷毛,解釋道:“別氣了。我承認,曾經跟她們有些接觸,但我沒當回事。你沒回來前,我沒和其他女人交往過,也沒和其他女人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