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有,最近鬧得特別凶的那個太平間丟屍案的嫌疑犯被陸隊長給抓到了!”
“聽說了,”另一個女警感歎道,“這起案子影響重大,咱陸隊因為這起案子,連帶著官兒也升了兩級呢!”
頭一個女警似是想說些什麼,眼睛鬼鬼祟祟地瞟了一眼四周,確定無人後,才偷偷地用胳膊肘戳了戳知情陸頌近況的這個女警。
好奇問道:“聽說你們陸隊三十好幾了,辦案能力一流不說,長得還好看。他有沒有對象啊?”
隸屬刑偵隊的那個女警聽到這話,先是懵了一下,隨後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說鄭菲,你打聽陸隊的私人生活做什麼?”
鄭菲嘿嘿一笑,“毛毛,你看我長得也不差呀。你們陸隊要是沒有對象,你給我介紹介紹唄……”
毛毛恍然大悟。
她剛進編被派分到刑偵隊的時候,那會兒陸頌正因破了一起大案而升到科長,這倒還不算什麼;
後頭連續的幾起轟轟烈烈的“火車輪。奸案”、“屍油作畫案”、“太平間丟屍案”一一被他擠破,上頭對其進行表彰、電視台過來采訪之餘,他又連升兩級,直接從科長升到了處長,眼看就要向副局長之位逼近。
這下好了,目標一大,周圍的那些餓狼除了嫉妒之外,還眼饞。家裏有女兒的,紛紛來刑偵隊打聽陸頌的近況,想要給他說說媒。隻可惜——
一想到這裏,毛毛拍了拍鄭菲的肩膀,頗為遺憾道:“你可能不知道,陸隊的兒子已經兩歲大了。”
鄭菲聽罷,驚詫地“啊”了一聲。
“沒聽過他結婚了啊……”
毛毛略微頓了頓。
是的,陸頌沒結婚,隻是有個兒子。沒有人知道是哪個女人給他生的。
鄭菲有些失望,托著腮將目光放到天花板,以示惆悵,“原來是單親爸爸啊……到底是誰這麼狠心,連陸隊這樣的男人都不要?”
這年頭,一個男人獨自養一個孩子,雖說以陸頌如今的地位和收入,經濟上不成問題,可男人到底是男人,比不得女人會照顧孩子。到底還是不規整了些。
如此想著,她又有些不死心地問:“難道他就沒想過再找一個嗎?”
毛毛用吸管攪著奶茶杯底的珍珠,忍不住地歎氣道:“就算是知道他有兒子,但他兒子還小,養得熟,還是有很多人來給他說媒。尤其是錢科長家的那個女兒……”
錢敏敏。
其實早在幾年前,錢敏敏就同他們陸隊示過好,有事沒事兒就借著給她爸送自製小點心的機會來看陸隊。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又不了了之了。
現在又突然開始追了起來……
毛毛若有所思地吸著奶茶,心裏覺著這事兒真是蹊蹺。
正當這時——
“砰!”
從天而降的一個暴栗落在了她的發玄兒上,痛得她“嗷”的一聲叫了出來,迅速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人。
“???楊隊?”
隻見楊闌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省廳招聘你們進來,是讓你們來說上級的閑話的?毛小薑,‘太平間’案子的那個嫌疑犯口供你跟進沒有?痕檢組那邊收集的證據你去看過沒有?還有那位——”
鄭菲訕訕地主動道:“我是鄭菲,技術科的。”
“鄭菲,”楊闌“哦”了一聲,“看來我真該跟小周好好聊聊了,上班時間,技術科的女同事跑到我們刑偵隊來聊陸處長的私事……”
聞言,鄭菲脖子都紅了,磕磕巴巴地道:“楊隊,我,我還有事,先,先回去了!”
說完,這姑娘像是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撒蹄子就往外跑。
喂!!!
毛毛看著鄭菲毫不猶豫拋棄她的背影,心裏暗罵了聲mmp,僵笑著轉頭,看向楊闌,“……嗨,楊隊~”
楊闌瞥了她一眼,很想像教訓其他同誌一般一腳踹過去。但大概顧及到這是他們刑偵隊裏唯一且即將長期處在唯一狀態的女同誌,便隻是從鼻子裏哼出了一個音。
“嗨什麼嗨,趕緊給我工作去!”
說完,就像是驅趕一隻違章動物一樣,把她給踢到了痕檢室。
毛毛扒著門框,感到很委屈。
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難怪快四十歲了還是個沒人要的老狗比嚶嚶嚶……
而另一頭已經走上了樓梯的單身老狗比楊闌,絲毫沒有受到自己身後怨念的影響,一手插在口袋裏,吊兒郎當的走向了處長辦公室。
自從陸頌升官兒之後,他的辦公室就從原來的刑偵大隊長辦公室換到了五樓的處長辦公室。
高格調的木質地板,閃著蹭亮光芒的新辦公桌,棕褐色胡桃木書架,還有幾棵剛引進的翠綠得能滴出水兒似的盆栽——
比原來那個氣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