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安回來的消息,在第二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都梁城,都梁四少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早早就湊到了一塊商量著去拜訪拜訪這位大哥,也上路了。
許久沒有睡一次好覺的楚懷安在墨嫣蕁床上一直睡到第二日晌午,他不睡醒,沒人敢叫他。
他起床時飯菜早已在桌上擺好,還冒著熱氣,洗臉水也早已擺在床前,墨嫣蕁似乎一夜沒睡,正坐在桌上點頭犯困,楚懷安看到這一幕有些好笑,捧了點洗臉水悄悄摸摸上前抹到了墨嫣蕁臉上。
瞬間被驚醒的墨嫣蕁氣惱的看著正哈哈大笑的楚懷安,這家夥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整些惡趣味,昨晚上剛被他耍了一把,結果起床第一件事又是捉弄她,墨嫣蕁索性冷著臉不說話。
“喲!生氣了?趕緊去洗把臉吧,妝都花了。”楚懷安笑眯眯的說,許久沒捉弄過墨嫣蕁讓他恨不得今天一次性欺負個夠,他卻不知墨嫣蕁一大早特意重新畫了妝,被他這麼一弄有點欲哭無淚。
楚懷安吃飽喝足後琢磨著是不是得出去晃一圈會會老朋友,奶媽阿春就已經拿著一套黑色貂裘大衣,一雙鎏金長筒靴找了上門,是她昨晚連夜找上好的店家趕做的,隻說少爺就得有少爺的樣子,別整天穿得連他們這些下人都不如,要說以往楚懷安對這些東西自然是見怪不怪,即使是隨手燒了也不會有點心疼,可如今見到這些錦衣,不知為何卻有些不為所動。
不過楚懷安還是換上了這身行頭,阿春又執意要給他不知留了多久的胡茬刮掉,楚懷安無奈隻得讓她刮去了,不得不說刮去胡茬換了外衣的楚懷安又仿佛回到了當年那個紈絝不羈的楚少爺,人見人怕的小王爺時代。歸來時的一身疲憊和風塵也已一掃而空,若不是略顯深邃的眼神,也依然像當年那個鮮衣怒馬的邪氣少年。
墨嫣蕁見到改頭換麵的楚懷安眼神裏竟有些驚異,原來換衣服換不了人的氣質,比起當年的輕佻浮躁,她竟在楚懷安眼神裏看出了一絲孤獨憂鬱,否則的話昨日他就不會那般低低調調一個人去清樂坊,一時生氣鬧場,也是因為看見墨嫣蕁在那賣藝。而身板,也比以前更加挺拔,健碩。
“少爺,馬車已經給你在門口備好了,你若是想去哪遊玩一番可以叫邢雲和嫣蕁陪你去,嫣蕁!你可得好好陪著少爺啊!”阿春抱著楚懷安的舊衣物,交待了一句就繼續忙活去了。
“我想去找女人!”楚懷安怪笑著瞥了眼墨嫣蕁,墨嫣蕁也瞥了眼他不說話,褪去妝容的她實際上比化妝後更顯得美麗惹人憐愛,隻是稍微顯得有些疲憊,見到這妮子有女初長成的水靈靈模樣楚懷安隻想到一句詩:淡妝濃抹總相宜。
“走!陪我找女人去!”楚懷安笑眯眯的要去摟墨嫣蕁的腰,卻被有意躲開了。
墨嫣蕁麵無表情道:“你讓小雲陪你去便是,我去做甚?”
“去給你物色買主啊!我有點缺錢。”楚懷安擠眉弄眼道。
墨嫣蕁氣得直咬牙:“但願你能賣個好價錢!”
楚懷安被這妮子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就喜歡她生氣執拗的樣子,但還是繼續捉弄:“那我可得弄個拍賣大會,以你這模樣,去中原那塊又無人認識,那些大戶人家豈不是得搶破頭啊?怕是黃金萬兩都有人肯出價!啊哈哈哈哈......”
“哦!”墨嫣蕁咬牙切齒不說話,卻被楚懷安一把攬住肩在臉上狠狠啄了一口,許多時候邊塞生活裏提起女人的時候,他常跟一幫子兄弟吹噓,家裏有個美若天仙的小侍女,還是他的貼身侍女,可就是沒人相信。
“你那有些閑錢嗎?我就不去找老邢和奶媽了。”楚懷安腆著臉問,剛還威脅說要把她賣了,轉口卻找她問。
“有也不給你!”墨嫣蕁翻了個大白眼。
“當我借的怎麼樣?”
“不借!”小妮子是鐵了心,她心知楚懷安準是賭癮又犯了,可他賭博就從來沒贏過。
楚懷安一副死皮賴臉不借到錢就不打算消停的樣子黏著墨嫣蕁幾乎走遍了整個院子,就差沒跟著去如廁了,不一會兒邢雲跑來,說四個老朋友聽聞楚懷安歸來前來看望正在前門客廳等候,用屁股都能想到除了那臭名昭著的都梁四少還能有誰呢。
這都梁四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每日花天酒地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按年齡排位分別是田訫,李於智,陳樸,陳亦權。這四位當年都以楚懷安為尊,每每都是安哥前安哥後的,從家境上他們有人確實比楚家殷實,可論官位和權利四人背後加起來也抵不過楚垣一個征西大將軍,異姓王。